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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十八章 赌约
 舒太妃听到庞烟来的消息,她这眉头稍稍挑动了几分,这才刚刚说起这丫头如今这丫头就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这说曹就到,舒太妃不知道庞烟这个时候来个什么意思,却对着自己那嬷嬷看了一眼。

 嬷嬷对着门外的丫鬟道:“请庞小姐到大厅,茶水糕点上着,且小心伺候着。”

 丫鬟得了嬷嬷的意,朝着舒太妃行了一个礼数之后便又吃重新回了前头。

 庞烟这是第一次到庆王府上来,她以前的时候多半都是在庞府之中,要不偶尔便是去城中那些个脂粉铺子或是首饰店之中,庞家一贯都是同庆王府上没有多少联系的,所以现在庞烟到这里来的时候,这心中多少也有些忐忑,她也知道她这般来的时候也心中有些忐忑。

 庞烟在大厅之中等着,丫鬟们上了茶点,倒是十分的凌厉。庞烟在正厅之中等候了一会,这便是见到穿着一身素净衣衫的舒太妃走了出来。

 庞烟以前在进宫的时候也曾见过舒太妃,那是隔着远远的看到的,舒太妃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那轻轻一笑的时候脸上便是温和的泽,几乎是要比什么都要来的丽的多。庞烟年纪小的时候甚至还觉得舒太妃要比自己那当贵妃的姑婆好看上许多,后来看到那庆王那一张漂亮至极几乎是没有什么瑕疵的容颜的时候,庞烟觉得舒太妃年轻的时候大约更是漂亮,所以才会使得庆王要比那之前传言说是无双城之中第一美人的安卿玉还要来的漂亮的多。如今这般近距离地看着舒太妃,庞烟这才是发现庆王的容颜之中的确是有舒太妃的模样。

 “太妃娘娘万福金安。”庞烟站起了身,她盈盈地朝着舒太妃行了一个礼数、

 舒太妃看了一眼庞烟,这庞烟生的还算是秀气,这眉宇之中倒是半点也没有庞驰的模样,想来应该是像了她的母亲了的。只是一想到庞烟那出生,舒太妃这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的计较,但这面上却还是十分的笑意盈盈。

 “庞小姐今怎么就来了庆王府?”舒太妃的笑容十分的温和,她看着庞烟道,“本宫之前也见过庞小姐,只是那个时候庞小姐还是个孩子大小,这如今一见倒已经是成了一个娇俏的姑娘了。”

 庞烟听着舒太妃的称赞,她的脸上满是笑意,略有几分得意的神色。她也是喜欢听着舒太妃这样的称赞自然是喜上眉梢的,但这喜又不能够太过透出来,所以庞烟也便是只能在那边含蓄地笑着,谦逊地道:“太妃娘娘谬赞了。”

 舒太妃拉着庞烟在一旁坐了下来,那眉宇之中越见和善,她道:“不知道今庞小姐这般过来是为何?”

 庞烟听得舒太妃这般一问,她的神情之中带了几分娇羞,像是思索了良久之后方才道:“昨夜在宫宴之中的时候,烟儿不小心落入了敌人之手,幸得庆王殿下舍命相救方才保住了性命,所以今便是特地登门拜访想要答谢庆王殿下。”

 庞烟这一番话无疑地对舒太妃来说也可算是一件十分欢喜的事情,舒太妃虽是不大清楚这宫宴之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对于自己的儿子容渊救了庞烟这件事情倒是满意至极的。她道:“庞小姐也可算是有心了,长泽一贯便是锄强扶弱,又怎会让越国的百姓在自己的面前受了伤,搭救庞小姐也便是举手之劳罢了这也是他应当做的,又何足言谢。”

 舒太妃这么说着,一边打量着庞烟的模样,见她那眼眸之中个多半都是言又止的,这心中也便是了然了几分。原本这英雄救美便是戏段之中最能虏获佳人芳心的,更何况是如今这如花似玉年纪的女子,被人救了之后这心中多半也是有几分涟漪的。庞烟的这般模样舒太妃也早就已经是在旁的那些个年轻女子身上看惯了的,哪里不知道庞烟心中想着是什么。

 “也便是有庆王殿下这才是使得越国无忧,殿下是当世英雄。”庞烟说着,这脸色之中更是带了几分羞怯之意,“烟儿只是想谢谢庆王殿下,所以这般才唐突地来了。”

 舒太妃笑着,“庞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她抬眼看向那些个站在一旁伺候着的丫鬟道,“去将王爷请出来吧,这府中来了贵客,又怎能不出来见客。”

 庞烟听到舒太妃要请了容渊出来的时候,她的脸色蓦然一红,几乎是能够滴出血来,她有些慌张地站了起来:“这…这…殿下定是有事要忙,烟儿只是来谢谢殿下,如今这便是不打扰殿下为好…”

 庞烟匆匆忙忙地便是要走,舒太妃哪能得见这到嘴边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的,当下便是拉住了庞烟的手,笑容妍妍,“烟儿又何必这般的见外,长泽他在府中的时候也便没有什么事情这整想着的也便是练功习武的。本宫这当母妃的看在眼中这心中也可是有些微微着急的很…”

 庞烟被舒太妃这一拉,也便是不好意思挣脱了舒贵妃的手说是要离开,当下便是红着脸看着舒太妃,踟蹰地道:“殿下是人中龙凤,娘娘着急什么呢?”

 舒太妃笑的越发的和蔼可亲起来,她道:“长泽这年纪也不算小了,本宫这年岁也是到了要成祖母的时候了,这府中除却了那些个丫鬟之外便是没有旁人了的,自然地也便是有些觉得寂寞了,这府上要是多个乖巧的像是烟儿你这般的儿媳妇陪着,本宫也便是不用整对着佛祖在那边祈求了。”

 庞烟听着舒太妃这话,她当下这脸哄的一下像是被一把火给点着了似的,当下红的便是要烧起来一般,当下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为好了,这脑海之中反反复复的也便是只有刚刚舒太妃这说的那一句话,心中忍不住想着,舒太妃她莫不是相中了自己所以这才说了那一番话来暗示自己不成?但这念头也不过就是刚刚兴起了而已,当下又便是羞得厉害觉得自己这般也是想的太多了,舒太妃那话也不过就是稍稍提了一提罢了,未必就是对着自己说的。但脑海之中却是充斥着那样的念头。

 舒太妃看着庞烟那脸色,当下便是确定了眼前这丫头虽是出自庞家,那老巨猾的庞驰老头的身边,但这子倒是十足一个没经历过世面的孩子,半点也不知道人心险恶,不过也便是这样,舒太妃对于庞烟是更加满意了几分,也便是只有这般单纯的丫头这才好拿捏得这,若是那素问,舒太妃自然是觉得难以拿捏的住的。

 “来,陪本宫喝喝茶说说话。”舒太妃轻轻地拍了拍庞烟的手,笑道,“本宫最是喜欢的便是你这般乖巧又听话的孩子了,可惜当年便是没有一个女儿,要不然这如今也便是能够多了说话的伴儿。”

 庞烟见舒太妃那温和的模样,当下便是觉得十分和蔼可亲一下子也便是找不到北了,她乖巧地坐在了舒太妃的下手处,捧着茶盏喝着,也已经察觉不到这茶水是温是烫了,她痴痴地回着舒太妃的话:“若是太妃娘娘想让烟儿来陪您说话,烟儿自然是愿意的。”

 舒太妃听着庞烟的话,笑道:“烟儿真是贴心的很,但烟儿也便是到了出嫁的年纪了,这往后若是有了亲事多了夫家,又怎能随意地陪本宫说话。”

 站在舒太妃身后的心腹嬷嬷听着舒太妃这么说,当下便是接上了一句道:“太妃娘娘这般喜欢庞小姐,若是庞小姐成了王爷的妃子,自然是能够陪着太妃娘娘您说话的了。”

 舒太妃听着自己心腹这般说,心中便是满意无比,但这面上却是带了几分斥责道:“你这张嘴可莫要胡说,本宫可是听说烟儿是敬贵妃早就已经选好了是要许给皇长孙的。你这般一说,这莫不是要惹得烟儿往后都不见本宫不可,若是给敬贵妃听见,还不得撕烂你这张嘴不可。”

 心腹嬷嬷当下便是跪了下来,道:“太妃娘娘恕罪!”

 庞烟听着舒太妃这么说,心中对于自己那姑婆贵妃有几分埋怨。她同皇长孙表哥之间的事情就是八字都没有一撇的事情,她便是闹得这般众所周知,想必便是要自己嫁入皇长孙府中去不可,却是半点也不顾她的名声,只怕这样的风声早就已经是传遍了整个无双城之中,人人都是这般认定了,这往后她便是不想嫁也不成了。

 庞烟这般想着,心中也有几分恼意,如今舒太妃也是这样说着,她这闺名只怕是被敬贵妃早就已经搅合了干净,当初是毅表哥同那安卿玉那般不清不楚的时候,也不见敬贵妃说上几句,如今却是闹成那样,这嘴上说对自己极好极好,只怕这心中是不尽然如此的,而且庞烟也不是不晓得敬贵妃的个性,晓得自己那个姑婆那个性绝对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昨夜在宫宴上的时候自己也便是没有招惹她便是惹得她朝自己那边怒瞪一眼,哪里是有如今舒太妃这般的和蔼可亲,听说这王府之中舒太妃一贯都是在佛堂里头吃斋念佛的,这一心向佛的人自然是心善的。

 庞烟这样想着,嘴上便是已经口而出道:“太妃娘娘莫要误会,烟儿同毅表哥之间便是只有兄妹之情的,且这婚事也没有定下来,未必是要许给表哥的…”

 舒太妃这般一听,眉宇之中也便是有了几分喜,“看来这传言有误呢!”

 庞烟点了点头,见舒太妃看着自己的眼神更加温和,她这当下便是有些欢喜,脑海里头便是又那般胡思想了起来,这越想便是越发的娇羞,几乎恨不得要拿帕子将自己那一张脸整个蒙住不叫人瞧见才好。

 容渊原本是在房中,他只觉得十分的沉闷,他刚刚便是想直接夺门而出的,却到底还是放不下自己的母妃。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母妃是最懂自己的,却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想错了,自己的母妃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同自己秉持着完全不同的想法。她甚至还以自己的性命为要挟,迫使自己不得不顺从了她的意思。

 他越想也便是越发的沉闷,那一张脸看上去的时候越发的冰冷了起来。容渊虽是从小便是出生在皇家,但享受到皇家的待遇的时间便是极少的,在山上学艺的时候这只有师门中人,哪里有人会将他视为皇族中人来看待,这自然便是没有人伺候着他的。而在军中,他自然是要同将士们同甘共苦的,哪里是能够像是皇族之中的那般的有奴仆无数在那边伺候着的。

 如今容渊心情不好,这原本院中洒扫的奴仆也便是看出自家王爷心情不好自然也不敢在面前碍了眼惹得王爷不快,便是纷纷躲避了起来。舒太妃唤得丫鬟也便是在门口踟蹰良久,她看着自家王爷在房中擦拭着那一柄长的时候,心中便是忐忑不安的很,生怕自己这般一开口之后惹得王爷一刺了过来。

 但那丫鬟琢磨了良久到底要不要说的这个念头也没有持续多久,她不过就是在门口站了一会会的功夫便是听到房中冷冷地传来一声:“有什么事情?”

 容渊早就已经是听到了院子里头传来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一直在他的房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最后便是一派凌乱的呼吸声,容渊见那人久久不进门来说这才开了口问道。

 “回王爷的话,太妃娘娘请您到厅堂。”

 容渊听着那丫鬟的话,这心中便是有了几分困惑。这若是母妃觉得他犯下了错事的时候多半便是会让他前往佛堂之中跪着,而这厅堂之中也便是用来见客的时候,而现在这个时候容渊并不想见任何人,但若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也多半也是会推过去,如今便是请了丫鬟来这边相邀的时候,容渊这心中也便是有了几分迟疑,难道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人他非见不可不成?!

 容渊将自己的长随手一扔,长稳稳地落在了兵器架上,长落下的时候便是发出了一声声响,那般的准头还有容渊那一张寒冷的几乎是能够将小丫鬟当场给冻结住。

 容渊冷着一张脸到了这厅堂之中,只见自己的母亲同一个年轻的少女在那边交谈着,容颜之中是一派的和善。那模样容渊倒是常见的,自己的母妃素里头也可算是十分和善之人,但今他刚刚见过自己母妃是如何对待着素问的,如今又见自己的母妃这般对待着来人,他的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大滋味。

 容渊上前了几步,冷冷地道了一声:“母妃。”

 舒太妃扫了容渊一眼,她素来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子清冷的,但现在这般一见的时候,舒太妃只觉得自己这儿子比平里头的时候还要来得清冷的太过了,几乎通身透着薄凉的气息。她本也不指望容渊能够多么的热情,但如今这样一张像是旁人欠了他几百两银子的脸孔,舒太妃这面色微微一沉,道:“庞小姐今特地前来答谢你昨夜宫宴上的救命之恩。”

 容渊这才看到刚刚同自己的母妃说话的人不是旁人,而是庞家最是受宠的孙女庞烟。容渊看着自己母妃那面色又见她刚刚对待着是庞烟的态度,容渊这心中不免的一沉,当下也不说话。

 庞烟也没有想到容渊会是这么快便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在刚刚丫鬟通传容渊过来的时候,庞烟的心中便是有几分激动,但又在舒太妃的面前自然是不能做出整理仪容这般的动作来的,所以她也便是只能故作镇定地站起了身朝着容渊行了一个礼数,那声音柔得便是能够掐出一把的水来。

 “庞烟在此谢过殿下昨夜的救命之恩。”庞烟缓缓地道,“若不是殿下昨天舍命相救,庞烟只怕已经遭了毒手。殿下的救命之恩,庞烟没齿难忘…”

 庞烟那含羞带怯地看着容渊,只差是没有说出以身相许这样的话来了。庞烟觉得自己今见到容渊的时候也便正是好时候,昨夜她被那该死的安青云给掳了过去,那模样她想来也便是觉得自己当时只怕也是慌乱的和什么似的,那般狼狈的模样他自己都不能够想象,实在是丢人无比,庞烟也不想让容渊这印象之中对于自己便是那落魄不堪的模样,所以也不管庞驰原本这三申五令是不许她出门的命令便是出了门来直奔庆王府,这道谢也便不过就是一个借口罢了,若不是用这道谢的名义,庞烟也委实不好意思进了庆王府的大门,而刚刚那话更是说的对庆王感激不尽只差是没有当场对着容渊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样的话了。

 “没有。”容渊冷冷地打断了庞烟那些个话,他只是用眼角看了那庞烟一眼,半点情感都是不带地道了一声,“本王并没有舍命相救,若是庞小姐想要感谢的话倒是应当去感谢你的表哥皇长孙,他才是真正不顾性命地救你之人。”

 庞烟原本那些个准备好的感激之词一下子被容渊这话给堵了回去,庞烟便是直觉遗忘了那在宫宴上奋不顾身地相救于她的容毅,她的眼中也便是只有眼前这个俊美的王爷早就已经忘记了那个被安青云一拳一脚踹开的容毅。庞烟哪里还记得那被打断了肋骨一身重伤如今正躺在上休养的容毅,如今被容渊这般一说,庞烟便是多少有些尴尬。

 她道:“烟儿知道表哥为相救烟儿也便是付出了不少心血,自当是要谢过的,可这最终还是王爷将我从贼人的手上解救了下来,这首先要谢的也便是王爷才是,烟儿…”

 “你可以走了。”容渊不带半点怜惜地对庞烟道。

 庞烟听着容渊那一声逐客令的话,她这神情当下便是凝结在脸上,那一脸的错愕便像是刚刚容渊泼了自己一脸水的模样,“王爷这是…”

 庞烟说不出话来,她这今前来也便是带了不少的勇气来的,自打被容渊救下之后,昨夜一整夜庞烟的脑海之中所想着的也便是容渊救下她的那个画面。只要她一闭上眼睛,浮现的便是容渊仿佛像是天人一般出现的画面,他将自己解救了下来,他那握着自己肩头的那一双手是那样的有力和温暖,他的肩膀是这般的宽阔,仿佛再困难的事情他也便是能够一力承担起来。

 “如今你也已经谢过了,难道还有什么旁的事情不成?”容渊低垂着眼眸看着庞烟,那眼神之中一片清冷冷的,几乎一点都不带一点的感情。

 庞烟想起之前容渊看着素问的时候那种眼神那是带着十足的温情,仿佛天地之间便是一派一般,但如今她看着容渊,他这眼中虽是有着她的倒影,但他的眼神之中却没有自己的存在,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冰渣子将自己穿透了,庞烟只觉得自己浑身痛得厉害,而这刚刚他那话也十足地让她没有了半点的脸面,只觉得人家都便是已经下了这般的逐客令,她还在这里赖着,这可真是有些厚脸皮的。

 庞烟的眼中完全是不甘心,若是没有看到容渊对待素问的那些个眼神的话,庞烟还能够同自己说这庆王殿下原本便是这样的人,可是在看过那样眼神之后又面对着这样寒冷的人时,庞烟只觉得自己得来的也全部都是难堪,她当下便是觉得有些受不住,这眼眶微微一红,朝着容渊和舒太妃行了一个礼数。

 “太妃娘娘,庆王殿下,我先回去了。”

 庞烟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之中更是带了几分的哭腔。

 “哎,烟儿…”舒太妃急急忙忙地唤了一声,但她这般唤得再殷勤这到底最后也唤不回庞烟的回头,庞烟几乎是小跑着跑出了厅堂,一溜烟地便是不见了人影。

 舒太妃见人一走,当下便是恼怒地看向容渊,这眼神之中便是带着十足的不解,甚至可算是带了几分的恨意,却不等舒太妃开口,容渊便是先开了口,他道:“母妃,你这便是在做什么?你明知道庞烟庞家那是同敬贵妃一处的,你这如今便是待那庞烟这般的殷勤为何?你这巴巴地将我喊了出来便是为了接见于她?母妃,你当儿臣是什么?!”

 “你以为母妃是想待她殷勤的?”舒太妃听着容渊那连番的喝问,她的心中也便是有些不甘,那容颜之中也没有了之前那和蔼的面色,更多的便是有些个恼怒,“母妃做什么事情哪次是不为了你在那般计较着,你当母妃是为了什么,贪图什么?母妃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只为了你。”

 舒太妃看着容渊,“庞家在朝堂是怎么样的地位,你应当知道!”

 容渊当然知道庞家在朝堂之中那几乎是已经到了快只手遮天的地步,朝中门生众多,而敬贵妃也便是因为这些一直在为容毅持着,庞家同他一贯都不是在一贯的阵线之中,容渊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庞家扯上任何的关系。他不知道自己的母妃何来为了他这样的说辞。

 “你同我来!”舒太妃朝着容渊道。

 舒太妃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便是领着容渊朝着佛堂的方向而去,容渊不置一词默不作声地跟在舒太妃的身后朝着那佛堂之中而去。

 那一舒太妃虽是在佛堂之中朝着容渊发了一顿脾气,这佛堂之中也可算是被舒太妃弄的一片狼藉,但府上的人也可算是十分勤快的,早就已经是将佛堂收拾的妥妥当当的就像是之前一般。、

 “跪下!”舒太妃站在案前,命令着容渊。

 容渊虽不认为自己有犯下任何的错事,却还是听了舒太妃的话在蒲团上跪了下来,他的背脊得直直的,一点也没有弯曲仿佛他这人是跪着,但是魂依旧还是坚地站立着。

 “你当母妃是真心喜欢那庞家的丫头?”舒太妃冷笑了一声,“莫不是你便是想要永远这般下去不成?如今你便可算是手握重兵,但谁又能够保证你这一辈子也便是手握重兵的,你那皇兄便是会一辈子待你如如今这般,不会像是你旁的那些个皇兄一般,全部都是屠杀个干净!长泽,功高震主,飞鸟尽,良弓藏这般的道理不需要母妃来教你,你若是不为自己打算打算,早晚你便是会落得你别的那些个皇兄一般,而你便是想要落得那样的下场,就算是你皇兄留了你的性命,但最后你能得到什么,不过就是一个闲散王爷的名号罢了,你便是想要那样地过了一辈子的?”

 容渊抬眼看着舒太妃,“那母妃你想要我做什么?是同庞家联合,成了一方权臣,将朝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又或者母妃你想要我取皇兄而代之?”

 “有什么不可以!”舒太妃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的尖利,“你同样是皇子,你可以成为越国的继承者,你不比你那些个侄儿差,你为何不能够取而代之?!”

 容渊满眼都是震惊,看向舒太妃的眼神之中甚至是带了几分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容渊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母妃会有这样的念头,这样近乎疯狂的念头,这种他从来想都没有想过的念头。

 “庞烟是庞驰最疼爱的孙女,若是你娶了她,庞家势必不会同你为敌,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利用庞家得了储君之位。”舒太妃对着容渊道,“这就是你必须娶了庞烟的路由,你刚刚的表现实在是叫母妃觉得失望,你竟然将她给赶走了,长泽,你年纪不小了也应当是要懂的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思量思量了,有些事情不能只看着你喜不喜欢,而是得看你值不值得去做。”

 舒太妃对着容渊语重心长地道,“如今母妃还在,还能帮着你这般打算打算,但是等到哪天母妃不在的时候,谁来替你打算这些个事情,你便是指望着谁,指望着董后所出的你那个侄儿能够一直站在你的身旁?如今你那侄儿还是在你一旁的那是因为越国的兵权全部都是在你的手上,等到那哪一没有兵权在手的时候,你看着吧,你那侄儿还是否是会同你在一个阵营之中!”

 容渊看着舒太妃,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母妃的心中竟是藏着这样的念头,这以往的时候她一贯都是教导着他这做人便是要对得住忠义二字,要对着得住越国的百姓和国家,但如今她竟然是将这些个当初的教诲全部都推翻了。

 “母妃你疯了。”容渊只觉得她如今已经变得有些疯狂起来,竟然是生了那样的念头,“你觉得皇兄是能够放过结营私之辈?若是我娶了庞烟,拉拢了庞家,这第一个要除掉的人便是我,又怎可能会让我取而代之。母妃,你醉了,刚刚那些个话我便是当做是从来都没有听过。”

 容渊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他伸手便是要去扶了舒太妃,但他这伸出的手却是被舒太妃狠狠拍开,舒太妃看着容渊,一次一顿道:“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放心,你那皇兄有不得不放过你的理由,就算你真的拉拢了庞家,他也不会对你作出什么事情来的。他必须要原谅你。”

 容渊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的母亲如今固执的就像是一种病入膏肓一般,他深了一口气道:“母妃,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娶了庞烟的。这一点我再确定不错,不管您怎么说,我也不会娶了她。”

 “哪怕是我死在你的面前?”

 容渊深了一口气,他看着她,那眼神之中有着一些个不忍心又带了几分坚决:“母妃,我尊你敬你容你,但我是一个人,我有自己的情感。若是母妃你再这般地着我,那我便是向皇兄辞了王位,成为庶人。”

 舒太妃手一抬,她狠狠地给了容渊一个耳光,那耳光又响又脆,这是容渊第二次挨的来自母亲的一记掌掴,距离上一次的距离并不是算是太长。

 “你太让我失望了,长泽。”舒太妃冷冷地看着容渊,她的声音平静的厉害,就像是并没有因为之前那些个事情被自己这个儿子拒绝而伤心绝望,更多的不过是失望,舒太妃冷声一笑,“成为庶人?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成为一个庶人?你能够背弃你的身份?你喜欢素问,凭着素问那样精明的人,你觉得你若是成为庶人之后她还会喜欢你?会接受你?长泽,你太稚了。素问那丫头可比你现实得多了。”

 容渊看着舒太妃,他的目光坚决而又镇定。

 舒太妃拢了拢自己耳边散下来的发丝,她的神情已经没有刚刚那般的盛怒,仿佛整个人已经平静下来了。她看着容渊:“长泽,你既然这般的笃定,那么母妃就同你打赌,若是你放弃你所有的东西,素问最后还是不要你,那么你输了,从此之后便是将那个女子给我忘个干净。若是素问最后还是愿意同你在一起,那母妃无话可说,这往后你要做什么,母妃便是再也不阻拦,哪怕是你要娶她当你的正妃都可以。母妃也答应绝不会刁难她分毫。你待如何?”

 容渊听着这一番话,他迟疑了一下便是点了点头。

 “母妃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舒太妃缓缓地道,“或许要不了两个月,你便是已经输了。”

 容渊道了一声好。

 听着容渊道了一声好之后,舒太妃便是不再说话,她对着容渊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容渊这最后看了舒太妃一眼,这才慢慢地走了出去,容渊那是知道自己母妃的子的,她这也可算是说话算话的一个人,既然同他定下了这样的一个约定,自然是会遵照这游戏规则来的,但这游戏规则之中也算是有几个漏,她虽是给了自己两个月的时候,但却没有说过,这其中她会不会做出一些个事情来迫使素问。

 等到容渊走了出去之后,舒太妃的心腹嬷嬷这才走进了这佛堂之中,她看了一眼在那看着平静的舒太妃,又看了一眼大门,这才低了声朝着舒太妃道:“娘娘,你又何必同王爷这般?”

 舒太妃摆了摆手:“长泽那孩子一贯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也就只有真的让他撞了南墙之后他才能够领悟过来,如今本宫说再多,他同本宫也便是闹的更多,又何必为了一个女子闹得母子之间成了嫌隙。他既然喜欢那个女子,本宫便是让他喜欢去,人人都便是那样想着这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好,那本宫就让他去得到,然后又亲自失去,那他便是会死心了。”

 舒太妃脸上多了几分冷酷的笑意,她道,“我好不容易便是等着他这般长大成人,可不是想着让他这最后的时候不过就是成了一个闲散王爷或是一个庶人罢了,他这最后还是会乖乖地回到我的身边来的,你且看着好了。本宫虽是答应了他给予他这两个月的时间,却没有答应他绝对是在府中安静度不会做出什么旁的事情来,再者,这有些事情也不需要本宫亲自动手不是?”舒太妃叹了一口气,她有些惋惜地道,“长泽这个孩子便是太过正直,这样的孩子若是本宫不为他打点好一切,待本宫若是有什么事情,他又怎能在无双城之中立足,他那些个侄儿又有哪个是靠得住的,就像是子潋那个孩子,未必在最后的时候是能够为了长泽的。”

 与其让那些个人都想趁着她的孩子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去利用他,倒不如是让她趁着他们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去利用他们得好。

 心腹嬷嬷听着舒太妃这般说着的时候,她的眼中也便是有着一些个无可奈何的神色,她这便是想要劝阻着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要如何去劝阻,这母子二人之间的事情说到底她这一个当下人的也便是不好说些什么,也随便只能够看着这母子两人各怀心思,却又不能够阻止。

 “那庞烟哪里…”心腹嬷嬷缓缓地道,刚刚这庞烟便是眼眶泛红地跑了出去,只怕庞烟这心中对殿下已经心生厌恶了。

 “那不过就是一个姑娘家,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又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快地认输了?”舒太妃缓缓地道了一句,“你一会从本宫的首饰盒之中挑选两样好看的首饰送了过去,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用本宫教你吧?”

 心腹嬷嬷点了点头,庞烟那小丫头是一贯是被人捧在手掌心之中的孩子,地位又崇高了一些,所以多半都是人人都捧在手掌心上疼着哄着,刚刚被殿下那一番作为自然是会伤了点自尊,觉得伤心的,但却也是最好哄着的。

 素问回到浮云小筑的时候,门口的时候停了一辆马车,而挽歌则是一脸无可奈何地站在马车边上,看到素问的时候,挽歌的神情便是越发的无可奈何了起来。

 “事情已经办妥了?”素问看着挽歌那模样,她托了挽歌去将京兆尹府上将莫氏他们三人带到城郊的那宅子之中,不过看现在挽歌那模样,这时辰离她从京兆尹之中出发的时辰也不过就是半个时辰左右,就算挽歌再怎么能干再怎么不可能这般速度地打了个来回,而且看挽歌那神情,多半也便是没有办妥的。

 挽歌的神情之中带了几分无言已对,他看着素问道:“姑娘还是自己去同人说吧,他们说是若不见姑娘,便是哪里也不去的,宁愿去京兆尹的府衙里头蹲大牢。”

 素问听着挽歌的话,想来挽歌也便是没有法子这才这般做了的,素问看了挽歌两眼,摇了摇头道:“事到如今也无什么好说的,罢了,有些个事情到底还是要说清楚的。”

 素问刚刚想同挽歌说——若是他们闹着,直接一掌一个打晕了带过去就成了,又何必如今又闹得这般模样。

 素问这走进内院,便是听着莫氏那尤带着哭声地唤了一声“问问”,素问看着那双眼泛红的莫氏,只觉得这一个头比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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