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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去毒(上)
 凤清直觉就是想到这些人是素问所派遣过来的,这样的作风也的确是有些素问的风格,出尔反尔的,这也不是第一次遇上了。只是凤清怎么都没有想到素问明明已经伤了他,却还是安排了人在这个时候堵截他。

 那她为什么不在刚刚那个时候将自己给杀死了,就在刚刚那个时候,她完全可以将已经受了伤的自己给收拾干净,甚至还可以联手将他给收拾了,那个时候的他多半还是会处于没有多少还手之力,可素问她为什么要放过他。在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有任何危险的时候,却是安排了这样的人在这里伏击等着他。

 怎么,是觉得他还不配她动手么?!

 凤清被绳索捆绑得动弹不得,心中却有着无止境的恨意,若他不死,他一定要素问付出代价。

 那些个黑衣人并没有答话,倒是为首的那个黑衣人那一双眼睛倒是显得十分的晶亮,他听到了凤清的反问,他冷笑了一声,声音之中似乎是带了一点嗤笑,他道:“主人的事情,你何须多言!反正我们也不会伤你性命!”

 黑衣人那一番话说的也十足的含糊,他虽是没有明确素问就是派他们来的人,但也没有反驳素问就是他们的主人,这样似是而非的回答更是让凤清下定了认知,他越发觉得这些人的主人就是素问,心中对素问的恨更上一层楼。因为他的挣扎,肩膀上被他封住了位的伤口又开始汨汨地着鲜血,但凤清却像是好无所觉的那样,他心中的恨意已经到了滔天的地步,又怎么还会在意这一个小小的伤口!

 黑衣人摸出了那一本书之后进了自己的怀中,他朝着其余那些个人微微颔首,很快的,那些个黑衣人全部都散去了,他被鲁地丢在地上,地面还有些微微的抖动。凤清睁着双眼抬头看着夜空。在夜空上悬挂着一轮圆月,又圆又亮几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天空上满是繁星,看起来特别的漂亮。

 但凤清却觉得有些黑暗,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一般,在定陵之中闯了这么一遭之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不,他倒还是得到了一点东西的,比如他身上这伤势。这样一想之后,凤清也觉得自己委实可笑的厉害,亏得他还自诩自己厉害的,可现在他竟然连一个臭丫头都斗不过,实在是可笑至极。

 这样想着,凤清倒是真的一下子笑出了声来,那笑声之中带了一点萧瑟和颓唐。凤清越笑越清醒,也越笑越发的果决,他自然是不会就这样就认输的。凤清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的眼神之中只有凶残,心中唯一所想的就是既然素问你做到这种程度,那么他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心慈手软的时候了,就算是倾巢而出,哪怕是全军覆没,他也定要取了素问的性命。

 凤清这样想着,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前方走着。他要让素问知道,现在没有取了他的性命,这是她所做的是最错误的事情。

 素问他们在河边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会,很快地他们就朝着驿馆方向而去,这一次的动静实在太大,只怕也是会惊动官府衙门的,他们如果再停留在这里,只怕到时候就要闹出什么子来了,毕竟他们从宴会上出来,结果却不在这驿馆之中而是在外头,到时候那可就是说不清理太了。

 而且他们现在这个模样也实在是太过狼狈了,而且容辞吃下了血尤花,在天亮之前还需要洗髓草,半点也马虎不得。不然辛辛苦苦闯了一次定陵,什么本都没有捞回来。

 素问从自己随身的药箱之中取了药,她的竹箱子看着平常,也是难得的好东西,刚刚在水里头浸泡了许久等到打开的时候那里头还是干的,半点水也没有漫进去。素问取了止血的伤药,给容渊的后背上了药,刚刚她就知道容渊在护着她的时候是被凤清的那一把刀给伤到了的,等到素问看到这背上的那外翻血的时候,素问才发现这伤口深的,鲜血不停地漫出,鲜红色的皮也都外翻在外。

 而这背上除了这么一个伤口之外也还有旁的伤口,也有一些个早就已经结痂成为伤痕的伤口,有些细小有些长,无一不扭曲地或横或竖地在背上,容渊皮肤白皙,背上的皮肤更是白如羊脂玉似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伤痕看着就是十分的触目惊心,这些个伤痕时间也已经有些久了,素问原本还在想着,容渊刚刚受伤竟然连闷哼一声都没有,看来早就已经是吃过那样的苦头了,并非是娇养着的王爷公子哥来着。

 “有些疼。”

 素问对着容渊道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将伤药朝着伤口上绵密地撒了上去。

 这伤药是素问自己做的,药效自然是好的,收血快,愈合也快,甚至愈合之后能够将伤口收到最小,疤痕也会淡一些。如果伤口不是很大的话,等到伤口好了之后也不会留下多大的疤痕的。只是这伤药在洒到伤口上的时候略微有些疼痛。

 伤药撒在容渊的伤口上那一瞬间,容渊就感受到了伤药所带来的刺的疼痛,这疼痛丝毫不亚于刚刚弯刀划破的时候所带来的那种疼痛感。但容渊依旧是半句也不吭声,只是这背部的肌全部纠结而起,肌理线条十分的分明,原本瞧着还是十分的清瘦,却还是有着一股子的力量所在。

 素问仔细地上了药,原本还想给容渊包扎一下的,但现在身上这衣衫已经全部都透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包扎的,素问想了一想之后也只能是作罢了。

 “走了,咱们得赶紧回去。”素问道,“这里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早晚会有人来的。”

 旁人也出了认同的神情,如今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是会派过来查探的,他们就得趁着现在还没有人来也没有人发现的时候回到驿馆,将这件事情全部揭过。

 稍稍收拾了一下之后,素问他们就急急忙忙地往着驿馆方向而去。依着众人的脚程,到驿馆也要不得多少时间,进了驿馆的时候,这赵国和卫国的人也还在皇宫之中没有出来,驿馆之中也就只有奴仆的存在,小心地避开了那些个奴仆,素问他们到了容辞的门口,清风和姚子期两人都在守在门口。姚子期更像是一个孩子似的,蹲在门口和糯米几乎是要并高了,乍然看去的时候倒还是有点像是两兄弟一样。

 清风是最先瞧见素问他们到来的人,他急急忙忙地了上去,道:“王爷,县君…”清风刚一开口就已经是眼尖地发现众人的衣衫全部都是透的,就像是刚从水塘里面爬出来一般,除了没有衣角不停地往下滴水,基本上已经是将狼狈两个字给占齐全了。

 “这——”清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别傻站着,去烧热水,越多越好。”素问吩咐着清风,“不要掺杂任何的冷水,我即刻就要。”

 素问对清风这样说完之后便是要求清朗将容辞背回房中,清风半点犹豫也没有,飞奔着跑了出去。

 清朗将容辞背进了房中放在了铺上,容辞的面色有些微微的清白,像是被冻得狠了。原本他这病症的表现就是寒冷,夜越深的时候寒症就越发的严重,索现在还没有到子夜的时候,他们在古墓之中所浪费的时间也不算很久,所以也现在也还来得及。

 容渊将安晋元打发了出去,这一身哒哒的,如今也已经是在驿馆之中到底也是有奴仆的存在,总不能穿着一身透的衣衫到处晃,免得是被人起了任何的疑心。

 挽歌也急忙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身上的一身透了的衣衫全部都换下了,顺带地还给素问拿来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毕竟这透的衣衫一直穿在身上早晚也是要着凉的,等到挽歌换好了衣衫拿了干净的衣衫到容辞房间的时候瞧见就是素问手上拿了剪刀,将容辞身上的衣衫全部都剪开了。

 挽歌这看了一眼之后,他的眉头微微一动,如今容辞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全部剪开,剪成了布条一般的存在,全部被扯了下来丢在了地上,他的身上斜着盖了一点被子,但在外头的手臂可以清楚地发现这被褥下头那是半点都没有的。

 而现在素问手上的剪刀正在剪着容辞身上的子,这架势几乎是有着一种要外和底一同剪掉的意思,而容辞这面色虽是看上去像是被冻僵了似的,但除了觉得身体冰冷无比之外,容辞的神智却还是清醒无比的,对于素问这动作,他多少还是觉得有些羞涩的,他这么多年来也可算是清心寡的很,在没有中毒之前是没有想过男女之事,在中毒之后,他是不敢去想那些个事情,以至于这还是头一次同女子这般亲近的。

 唔,或许这么说也是有些不大正确的,应该说是第一次有女子是同他这般的亲近,甚至是到了呈相见的地步。他这些年这身体因为病症的缘故早就已经是有些显得破败了,但到底也还是一个正常男人的身体,而素问的眼神之中并没有半点的杂念,甚至是看着容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块能够让她为所为可以切成丝也可以切成片的似的。

 容辞很难保持镇定,一来是这样的情况到底是第一次,二来他是喜欢素问的,三来,自己喜欢的女子着自己的衣服,这只要是个男人都是难以抑制的激动。而面对这样认真的素问,容辞觉得自己要是情难自控对于素问来说,那是不是就是一种亵渎,她在想着如何解除他身上的毒的时候,而他在想着的却是这样的心思。

 挽歌在素问伸手要扯容辞身上那子的时候,挽歌眼疾手快地拦住了素问的手,取了她手上的剪刀道:“姑娘先将身上的衣衫换了吧,这样一身哒哒的衣衫黏在身上到底也是怪不利的。余下的事情我来便好。”

 挽歌将手上的衣衫郑重地托到了素问的手上,他的神情之中没有半点的异常。

 素问也不拒绝,接了挽歌手上的衣衫走到了一旁角落用屏风隔开的用来摆放着浴桶的小角落里头,这个角落也算是隐蔽,如今素问在这里,虽说是隔了地方的,但到底这屋子里头还是有着男子的存在,素问倒是不以为意,这个时候还能够讲究个什么的,想想人家T台上的模特,在后台换衣服的时候还不是照样一堆赤身*的男女在那边到处晃着,也不会有人在意这种。而且如今她这里还是有东西隔着,也看不到个什么。

 挽歌听着那屏风后头传来的细小的声音,他那一张冷脸破天荒地有了一些个无奈之,他扯了容辞身上唯一仅剩下的遮蔽物,然后将一身光洁溜溜容辞到了被子底下,声音颇有几分的无奈:“姑娘,你这样成何体统?!”

 挽歌除了无奈之外就已经是寻找不到旁的话来说了,清风如今不在,而清朗在自己将衣服托给素问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借口去帮清风的忙而跑了出去,可即便是这样,这房间里头除了他不算,还有另外两个男人的存在。

 虽不是当着面宽衣解带,但有些时候这宽衣解带并非是当着人的面儿的时候才显得有些风情的,像是现在这样,在这屏风后头,虽然他们都见不到那画面,当然只要不是什么登徒子大约也不会想要去干着这种偷窥的事情,但这透着的小小的声响的时候,谁能不在脑海之中构画着这样的画面来。这要是传出去,素问这名节都是要受损的。、

 容辞和容渊也没有想到素问会是这样的不避嫌,所以这神情之中有一些个尴尬外也难得的有了一些个发窘,这看是不是,听也不是,只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全然当做没有这么一回事。

 “没什么的,谁要是敢看敢听敢说,统统毒了就是了。”素问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将是身上的衣衫换了下来,她干干净净地从屏风后头出来,只余下那一头漉漉的长发披散了下来散发着一种,却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就像是刚刚沐浴出来似的。

 瞧见这样的难得有柔软风情的素问,容辞几乎是难以移开双眼,甚至也忘记了之前自己的那些个尴尬,正在想着不知道要如何开口的时候,倒是清风和清朗一手一边提着两桶冒着热气滚烫的水从外头走了进来,清朗一瞧见素问身上换下了干净的衣衫,他这眼睛也不知道是要从哪里放的了,清风也看的仔细,但清风这人要比只会埋头做事显得有几分呆愣的清朗不同,他自然是知道有些事情该问有些事情不该问的。

 他忙道:“县君,热水来了,要怎么处置?!”

 驿馆的厨房里头一早就备下了热水,原本是在灶台上温着,想着一会要是有人需要沐浴的时候也就无需手忙脚,所以清风所做的也就不过就是在原本还在燃烧着的灶台之中添加了两把柴火,将原本就热烫的洗澡水烧开了而已,所以这动作也算是快速,不需要素问他们等太久。

 “倒进浴桶之中,将你们王爷给放进去。直到没到脖子。”素问吩咐着。

 清风清朗听到素问的吩咐,这神情也一下子变得有些诧异起来,这可是开水啊,将一个人浸泡在开水之中,这不是要把全身的皮都给烫坏了不成?!这…

 “听素问的。”容辞的心中虽也是有些才诧异,但他觉得素问做事都是有原因的,再者自己就连那血尤花都已经下了,那般可怕且难以下咽的东西他也已经食下了,还有什么是能够难得倒他的呢,左右也就不过就是被烫坏了一层皮而已,死不了人的。

 清风清朗听到容辞都已经这样吩咐开了,虽然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迟疑,到底也还是听从素问和容辞的吩咐,两个人急急忙忙又跑向了厨房,又是打了好几桶的水将浴桶注到了八成满的时候,这才停了手。直到要把是容辞从被褥之中抱出放进浴桶的时候,清风和清朗这才有些为难了起来。

 这…这被褥下的容辞那可是一丝不挂的!这在他们这些个大男人面前自然是没有什么的,但素问虽是一个医者,但到底也还是一个女子,这,这终归还是不大好的吧?!

 清风和清朗有些为难地看着素问,饶是一贯聪慧的清风也有些尴尬地道:“县君不回避一下?!”、

 素问自然是知道清风和清朗指的是什么,她倒是随意的很,不过就是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在手术台上没穿衣服的人多了去了,再者,谁出生的时候是穿着衣服的。而且,素问满不在乎地道了一句:“也不用遮了,反正一会用药的时候还是会看到的。”

 清风和清朗两人被素问这样大胆的话躁出了一个大红脸,这舌头更像是被猫给掉了似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虽说素问这话倒是没有什么错的,到时候要用药或者是如何的时候,的确可能还是需要素问的动手,但这话听起来的时候却到底还是觉得有几分的别扭,感觉就和剥了衣服要将王爷送上素问的似的。

 这…

 容辞这心中也是囧然的厉害,他已经是寻不到什么话来说了,虽说他一个男子被女子看上一看倒也吃不了亏,但这心态上到底还是有些放不下的,到最后的时候容辞也就淡定了,既然事已至此了,那看了也就看了吧,这最后也便是只能让她来负责了。

 “来吧。”容辞这样一想,他的神情倒是有些坦然了。

 在清风清朗两人将容辞从被褥里头抱出来的时候,一双微微带了一点且清寒的手捂住了素问的眼睛,阻挡住了她的视线,让素问眼前一黑一时之间倒是什么都没有瞧见,只是这摩挲着她脸的衣袖是透了的,素问不用看也知道如今阻挡住她眼睛的人是容渊。

 容渊自然是不愿意素问看到这种场景的,自己的侄儿自己最是清楚,容辞这小子这些年看起来是平和了一点,但也不过就是暂时的修身养罢了,他的诡计多端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了,难保他不会用这一招说些什么,虽说男子瞧见了良家女子的肌肤多半都是要负责的,但容渊觉得容辞这小子难保不会用这样的借口要素问负责一类的。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容辞也瞧见了自己那皇叔在被褥掀开的那一瞬间捂住了素问的眼睛,这眼角的余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果真这世上最清楚他的想法和打算,这样一想之后,容辞的神情之中也多少有了点惋惜,皇叔他什么时候就是精明到了这种程度的了呢!

 浴桶之中的水滚烫无比,清风清朗刚将容辞放进去的时候,容辞竟然半点也感觉不到热度,他这身子就是这样,越到深夜的时候越发的寒冷,冷的几乎整个人都要冻结成冰一样,用汤婆都捂不暖的。这滚烫的水刚下去的时候容辞真的没有感觉,但这也不过就是一会的事情,很快的容辞就能够感受到水的滚烫,那滚烫的几乎是将他整个人灼伤似的。

 容渊在容辞被丢进了浴桶之后才松开了捂着素问的手,素问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从药箱之中掏出了一个药瓶,将药瓶里头的药粉全部都倒入了浴桶之中,药粉一入水中立刻就划开了。浴桶里头的水就像是在不停地沸腾着,甚至还不停地冒着气泡,噗通噗通的,像是煮沸了一般。容辞也觉得浴桶之中的水温不断地升高,那滚烫的几乎他要从里头爬出来,身上的皮都快要透了,整张脸被水蒸得通红,少有的健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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