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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交易
 糯米嗅的十分的尽责,似乎十分害怕会被素问送去吃素一般。原本素问也不想这般严厉地对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糯米的,这一只虎仔从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开始就已经跟在了她的身边,也可以说是她一手抚养大的孩子,所以素问从来都没有将糯米当做是老虎或是宠物来看待的,素问更多的是将糯米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也近乎是以宠溺的姿态来对待着它的,而糯米也是十分的乖巧,从来都不曾忤逆过素问,因为从小被驯化的关系,糯米十分的通人,所以也能够听得懂素问说的是什么。

 这老虎原本就是食的生物,糯米跟在素问的身边的时候,这伙食可是吃的比素问有时候还要来的精致的多,这该给的时候可是半点都不会少的,哪怕是没有在城镇之中,不得已宿在山林里头,素问也可都是让糯米要不自行寻找食物,要不就是弄来了食物之后一同分食。

 改变一个人的习原本就可算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更何况是糯米这样的原本就是凶猛的兽类,食是本能,是天,要逆转它的天这是一个十分痛苦的事情。糯米当然是不愿意的。

 它嗅完了之后腻到了素问的脚边,蹭了又蹭,十分的讨好。

 “知道错了?”素问看着糯米,“谁知道晚上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情况,所以你负责巡查出姚子期的踪迹来,知道么?!”素问当然是信不过那凤清的,所以这人有张良计她也有过墙梯的么,就算是他能够将姚子期给带走,却还是到底还是隐藏不了姚子期所有的气息的,而糯米却能够做到这一点。身为动物的嗅觉那是与生俱来的本事,天赋的本领。

 糯米点了点头,那模样乖巧的厉害。

 素问见糯米这般,自然很是满意的,她领着糯米往外走,眼神也比之前那严厉的时候温和许多,“等回来的时候给你烧吃!”

 糯米一听到烧,这眼睛越发的晶亮,它跟着素问一同往着自己的房间走,亦步亦趋的。

 “晚上的时候,我会跟着一同去,且看看那凤清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容渊道了一句,如今这里能够出身来的也就只有他一人了,清风清朗自然是不能够离开容辞的,裴翌的能耐就算是能够自保也是多少有些困难的,所以更是要提防着这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若是有什么问题,即可用响箭通知,你们必须前往驿馆。”

 容渊想这突然之间到了驿馆之中去大约也是下下策了,如果真的到那个是时候对方打着的主意就是调虎离山,那么驿馆反而会成为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在驿馆之中还有其他国家的人,更有赵国的元华公主,未来姜国的皇后。在未央城之中出事,可能姜国不会怎么理会,但一旦在驿馆之中出事,再加上驿馆之中有那么多的人,这关乎着一个国家的颜面,就相当于是给了姜国一个耳光,所以姜国不会置之不理,相反的而是会严查到底。容渊料想那凤清就算是再怎么胆大妄为应该也不至于是会对着驿馆之中的人下手的。

 所以容渊做下这一个安排也可算是经过了一些个深思虑的,素问那边自己当然是不能够置之不理的。所以也就只有他一人可以前往,清风清朗两人必须要留下保护容辞,至于安晋元,容渊朝着安晋元看了一眼。

 安晋元这一段时来是分外的静默,之前对抗风魔时所受的掌风也的确是伤了他,所以一直以来也便是将养着,索这穿越沙漠的时候虽说是痛苦了一点,但多半却还是没有遇上多少大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救治他的人是素问的关系,又或者是因为两人之间一些个不能调和的事情,安晋元多半都是沉闷的,也甚少是会有主动和旁人说话的时候。

 容渊不知道安晋元如今是怎么想的,他也很少能够顾及得上这种事情,原本这些个事情本就应该是让自己想通才好,若是一直想不通的,自然旁人也不能多说,毕竟事情终归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安晋元也甚少开口,他知道自己如今应该有的是怎么样的一个角色,所以在容渊将视线朝着他看了过来的时候,安晋元直觉上就是认为容渊是想让他也已一并前往去帮忙的,安晋元敛了自己的神情,他微微站了起来,道:“不如,我去…”

 安晋元一直闷不做声其实也是一件很好解释的事情,他和素问之间有着不可逆转的情结在,若是原谅素问,安晋元觉得自己就实在是有些对不住苏氏,可若是不原谅素问,素问这一路上以来于他也并非是只有仇怨。他被风魔伤了那一掌是伤在气海,气海上的伤势一贯是可大可小,伤了这种地方,只要用到内劲的时候伤处就会隐隐作痛,而且不能轻易同人比内力。而安晋元也原本想着到了有空或者是等到大城镇的时候,寻一个大夫给瞧上一瞧。只是后来一直在赶路他也就一直隐忍着不说,却不想是被素问给看了出来、

 安晋元从心底之上排斥着被素问诊治,但却也还是吃着她所给的药丸。有时候安晋元也觉得自己实在是矛盾的可怕,从道义上来说,他应该就算是死也不应该接受素问的好意才对,可偏偏他对她的那些个好意却又享用着。就像是现在这样,他即是希望这那凤清是会对素问做出点什么事情来的,又是不希望会发生那样的情况。

 如今他也可以觉得自己就算是真的去救了素问那也是因为被庆王容渊所要求的,只要想到这一点,安晋元就觉得自己去救了素问的时候,这心里头也就不是那么的难受了,至少他还能够欺瞒自己,觉得自己并非是主动要求去做这些个事情的,他还是对得起将自己养育成人的苏氏。

 容渊看了一眼安晋元,摇了摇头,“你伤势初好,裴翌又不是一个精通武学之人,那边有我就足够了。你留在这里,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好帮衬一下。”

 并非是容渊信不过安晋元,生怕安晋元跟着一并去了之后会闹出一些个什么事端来,而是觉得就算人去了再说也未必一定就是人多就能够取胜的。而且这里只留清风清朗两人照看容辞当然是不会有什么多大的问题,但裴翌到时候就成了薄弱的关卡了。所以容渊决定将安晋元留下来也是出自这样的理由。安晋元在对着素问的时候虽说多半都是犹豫不决且又矛盾重重,但在不对这素问的时候倒也还是十分的靠得住,至少比清风要来的沉稳,比清朗要来得老练,比裴翌要来的武功高强。

 且,素问身边的挽歌必定是同素问形影不离的,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他和挽歌加起来的战斗力应当是要比清风清朗还有安晋元三个人要来得强一点。如果那时合他们三人之力都完全无法将事情解决,容渊想,大约自己也没有什么方法去解决那样的困境了,毕竟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寻常人罢了,并非是神明。

 安晋元对于容渊这样的决定没有半点的意见,顺从的很,也没有询问为什么,或许在他的心中容渊并不单单只是一个王爷,在战场上的时候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听从容渊发号施令的缘故了。

 夜渐渐地暗沉下来,入了夜之后的未央城还是有不少的人习惯在夜之后用过了晚膳之后出门走走,未央城之中的酒楼客栈门口都高挂着一串灯笼,灯笼点得透亮,倒是有着灯火不眠夜的味道。习惯于这样环境的未央城的百姓,姜国的臣民对于今上午发生在未央城之中事情已经遗忘了,他们一个一个都是欢迎喜喜的,直到夜渐渐变得更深,到了该休息的时候这才渐渐的离开,将整个未央城归在了寂静之中。

 素问一直等到街上没有什么人的时候方才是出了客栈的大门,糯米亦步亦趋地跟在素问的身边。走过那点着高高亮亮灯笼的店家,素问走出了这一片繁华的地段。

 未央城没有城门也没有宵,虽不至于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程度,但这民风上到底是要比无双城来的淳朴的多,素问出了客栈的门之后便是一直朝着当初来的那一条官道走,走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之后这才在月光下瞧见那一片在银白色的月光下闪耀着银光的湖泊。

 今夜夜很清亮,再过两就到十五月圆之了,所以这月光是越发的亮,常常走动的道路在月光下是泛着微微的白色,能够给予夜晚上行走的人一些个光亮,不至于走错了道路。

 素问的视觉不错,又加上是练武之人,有着内力的人视觉多半都是比常人要来得好的多,在夜晚的时候看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在白里头一般。

 如今虽然是在夜晚,可就算是没有天上月亮的光亮,素问凭着自身的能力也是能够看不到这所有的一切的。这一个湖泊名叫仙女湖,当然不是因为曾经有过仙女在这里洗过澡的关系而因此命名的,而是因为这一块平原接近沙漠,也正是因为有这一个湖泊的关系,这里依旧是水土肥美,可以灌溉畜牧,而这湖泊又看着十分的美丽,所以才因此得名了的。

 糯米一靠近这仙女湖,它就龇着牙,整个像是在激动着什么是的,它低头不停地嗅着,然后沿着这仙女湖走动着,末了糯米停了下了,对着前面空无一人的地方低声吼了一声。

 虎啸声虽是低低的,但到还是百兽之王,它这一声低啸足以让附近的那些个营帐之中的牧民们所蓄养的牛羊还有马儿浮躁起来。

 素问看着眼前那空空的地方,糯米不是这样完全不懂规矩的,所以他现在做出这种举动来那势必是有原因的,要么就是前方有了危险,要么就是糯米已经发现了姚子期的踪迹。依着素问对糯米的理解,她觉得糯米作出这种举动来那可能是第二种原因,在这前面看似完全空无什么东西平常的地方,或许有着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糯米整个身体微微地弓着,它那一直隐藏着的尖利牙齿也全部了出来,他的爪子扒拉在地上,狠狠地划了一道,在地上划开五道生生的爪印出来,似乎十分的不高兴。

 素问抚摸着糯米的脑袋,安抚着此时此刻糯米的情绪。

 糯米的低啸声让已经晒太阳晒得晕晕乎乎的姚子期从迷糊状态醒了过来。他在头下晒了一天,晒的那一个叫难过的,最可恶的是他的身体完全被控制在泥土之中半点也动弹不得,扣的他整个人难受不已。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人为刀俎他为鱼的,就连姚子期自己想想要是对着那一只古怪的绵羊在那边说一句——“嘿,哥们,咱们能打个商量好歹让我翻个身换个动作你看怎么样”,这样的话,别说是这只可恶的绵羊不会赞同了,换成哪天要是他将这只绵羊给掌控了,姚子期想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放过它的!

 听到这声响,姚子期倒也有几分的清醒,他饿的厉害也渴的厉害,在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这天色已经黯了下来,而在自己面前近得自己只要把脖子再往前一点都能够碰到的脑袋是素问养在身边的老虎糯米的时候,姚子期这激动之情是溢于言表。

 他可从来从来都没有觉得糯米是这样的和蔼可亲的,之前的时候他还觉得一只百兽之王取个什么名字不好偏偏叫糯米的,姚子期还在背后腹诽过这样的一只老虎多半也是没什么用处的,也就只会在地上打个滚卖个萌讨个心,半点也没有身为百兽之王的霸气!但是在这一瞬,姚子期特别想伸出手来好好地抱抱糯米。

 “糯米你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发现我最爱的还是你,等到回到无双城之后,我天天给你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吃什么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糯米你快来把我扒拉出去!”姚子期激动的眼泪汪汪的,如果现在不是自己完全没有半点办法动弹,姚子期觉得自己也是要在地上打一个滚卖一个萌讨一个心的。

 一直在姚子期身边休憩的绵羊也听到了那一声虎啸声,它张开了眼睛,那一双似血一般的鲜红,光是看着就是无比的渗人。相对于姚子期那看到救星一般的模样,绵羊到底是要来的镇定的多了,当然也不排除它再怎么的不镇定从那一张涨满了的脸上多半也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姚子期只看到了糯米,却一下子忽视了一个事实,糯米最是听话的也就只有素问一人,所以当糯米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代表着素问也必定是在附近的,而姚子期现在整个人沉浸在自己即将要获救的喜悦之中,他觉得就算自己现在不获救,也是在获救的边缘,他甚至开始无比地期待糯米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它百兽之王的实力将这一只该死的绵羊给拆吃个干净。

 “糯米糯米,我可爱的糯米…”姚子期巴巴地期待着。

 素问看着前面,那空无一人的,但是她却能够感受到有一道目光似乎正在看着她和糯米。素问清了清嗓子,道:“我既然来了,那么就请阁下出来说话吧,这藏头藏尾的,可不是什么好事。你约我来,难道就是为了要在暗处观察我不成?”

 绵羊慢慢悠悠地往前踏着步,姚子期看着自己面前在绵羊走过的时候就像是有着一道水纹似的微微地晃动了一下,他也听到了素问的声音,也瞧见了素问这人。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站的直的。素问的身高并没有比姚子期高的,两人并肩而站的时候,素问还比他矮了半个头,但现在依着他这样的情况,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扬着头看着素问。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素问真的会来的,原本他还用最坏的臆想想过素问的,觉得自己要是不在,素问大约不知道是会有多么的开心,也觉得那些个人多半也是不愿意会来救他一救的,却不想现在素问是真的来了。姚子期只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微微的发烫,他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现在就是很想落下几滴眼泪来,原来这一直以来是他将素问他们想的太坏了,其实他们到底还是关心着自己的,明知道眼前这是陷阱是刀山火海竟然也来了。

 水纹随着绵羊的走出而晃动的更加厉害,就像是湖面上一般,等到绵羊走了出去的之后,这些个水纹这才趋于平静了下来。姚子期看着这一切,也就明白了为何素问和糯米离他是这样的接近却又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一样,原来他是被困在这个地方了。也难怪今这牧羊人也没有发现自己,难怪那只绵羊还特别有恃无恐地说就算他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他这里就像是一个镜子里的世界一般,能够清晰地看到外面也能够听到外面的人所说的那些个话,却没有办法让外面的人看到自己听到自己的话。

 想到这里,姚子期又觉得这有些难办了,这凤清果断是有两把刷子的人,将他困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如果没有什么本事的话,说不定到时候真的自己在这里当一辈子的萝卜也是出不去的。姚子期殷切地看着素问,他不知道素问行不行,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姚子期觉得自己就应该相信素问。

 素问看着突然之间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一只绵羊。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当自己面前明明是什么都没有,可突然之间的一只绵羊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其实说绵羊一下子出现也不是一件很正确的事情,它是慢慢地出现的,先是一个脑袋外加一只蹄子,然后再是另外一只蹄子,紧接着又是半个身躯出现了。

 这样慢慢悠悠的姿态,仿佛她的面前是有什么东西的存在的,素问也有些好奇地伸出了去,却是什么都没有触碰得到,除了一把的空气。这样的情况的确是诡异异常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这一直绵羊有着一双能够挤出鲜血来的红眼,幽幽地朝着人看着的时候的确是有些叫人感觉皮疙瘩四起的。

 但诡异的事情以前经历过,所以现在看起来倒也没有这般的诡异了,至少不会被吓得心脏跳的几乎能够从自己的嗓子眼里头跳出来似的。

 素问看着那一只绵羊,她镇定地问了一句:“凤清?”

 那绵羊微微抬着头看着素问,像是在打量着她似的,这好一会之后方才道了一句:“姑娘好胆识。只是姑娘这人也实在是太不受信用了,我记得明明代过是让姑娘一个人前来的吧,为何你姑娘还带了旁人来的?”

 绵羊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悦,素问自然知道它指的是什么,她笑道:“不过是一只宠物罢了,凤大军师你不是这般小气,对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宠物还是这般的计较,我一个姑娘家的出门在外自然是不方便的,身边带一只宠物多少能够防身,谁让你约的时间是这般的迟呢,这大半夜的,走在路上就算没遇上人遇上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比如说会说话的绵羊,乌鸦一类的。就算没有遇上这些个东西,遇上一片怎么都是走不出去的林子,说不定就以为是遇上鬼打墙了。我胆子又这么的小,这吓一吓说不定就给吓病了,你说是不是?!”

 那一只绵羊默默地听着素问的话,等到素问说完之后方才开口道:“长生县君一贯伶牙俐齿,人人称道的。就算是死的也都能够说成活的,今一见,果真是不假,若是与姑娘做这些个口舌之争倒也成了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凤清早就已经听说过素问的名声了,在无双城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这素问的嘴巴毒且是能够说的,这手段也是足够狠戾的,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也是能够毫不犹豫地下手的。凤清自然知道同素问说这些个有的没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而且他一个男人同一个女子说这些个事情也难成大器。

 凤清自然也是知道素问知道他所说的并非是跟在她身边的这一只黑虎,而是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隐藏着的两个身影。或许他们是以为他是不知道的,但从他们踏上这里开始,这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跟在素问身后的也不是旁人,一个是一直跟在素问身边形影不离名叫挽歌的人,还有一人,在这样的夜晚依旧是面不改地穿着一身红衣扎眼的厉害的人除了庆王殿下还有谁呢。

 凤清也不能算是十分的意外,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而素问原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如果相信素问是真的能够说到做到且不会出现任何情况的话,凤清才是真的会觉得有些意外的,哪怕像是现在这样,就算他指责素问违背了诺言,可她却能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到时候只怕自己这样问了,素问是会直接了当地反驳他,这身后的人跟着还是不跟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事情,自然地他们跟着过来了她也没有半点的法子。

 这样的女子,狡诈的异常,自然地不会轻易地放松了任何的可能

 “我知道,姚子期就在我的面前是不是?”素问看着用那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勾勾地看着她的绵羊,她也不想同这样诡异的人久耗着,干脆直接了当地开了口问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觉得抓了姚子期之后就能够同我来谈条件的,不过你现在已经是这般地做了,那么我也就是顺着你的意思,你想要什么要做什么,在合理的范围之内,你开口。如果你妄想着要狮子大开口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一条心吧,先权衡权衡自己再说。”

 凤清听得素问的话,他冷笑了一声道:“原来这长乐侯府上的小侯爷对于长生县君来说也就是只有这样的价值?”

 素问觉得这凤清也是十分有趣的,他自己不出面,而是用这绵羊的形象来对着她,如今更是来和她探讨着这价值的问题,这真实滑天下之大稽。

 “长乐后府上的小侯爷自然是有价值的,但是你说若是长乐侯知道自己千顷地里头的唯一一颗独苗就这样被人害死了,你说这长乐侯是怎么样的想法,要是叫他晓得自己这唯一的儿子是被三皇子给害死的,这无双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的情况下,你觉得你的主子是会高兴还是会如何的呢?三皇子名声一贯贤德,要是被人知道真正的三皇子根本就是连自己的手足长辈都能够残杀的,而所谓的贤德不过就是一个笑话的时候,你觉得你的三皇子殿下还能够得到他所心心念念的储君之位?”素问轻笑着,“长乐侯能够答应的?建业帝生多疑,储君之位迟迟未立,要是让陛下知道三皇子殿下谋逆储君之位良久,你觉得陛下是会怎么想的呢,还会将这皇位传给他的?毕竟陛下的皇子可不单单只有三皇子一人。”

 “三皇子为何要派了江湖人士出手,那是因为江湖人一贯不受朝廷的控制。一旦真有人被江湖中人杀害,到时候就可以将嫌疑推的一干二净。完全可以说是同江湖人物起了什么争执之后才导致了这样的恶果。到时候就算是陛下再怎么震怒,又能够怎么样,屠杀了江湖中人为自己的儿子和弟弟报仇?就算是要报仇,到时候凭着三皇子的手段和他的能耐自然又是会有一些个不怕是的江湖人士出来帮他顶着扛着,到时候再演上一场戏,只怕到时候三皇子贤德之名更甚了。所以你如今抓了姚子期,这根本就不是你的主子所下达的命令,而是你自作主张的行为。既然你这般做,当然是会有原因有理由的。而这些个原因这些个理由也全部都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你的主子。你觉得你有什么价值来同我谈这一次的易?!”素问冷着一张脸看着这一只绵羊,眼神表情之中都是嘲讽的意味,“趁着我现在心情还不错,还愿意听着你说一些个废话,你赶紧提完了你的要求给我滚,否则,你以为你家的主子是有帮手的,我就是单匹马一人?你想想,要是现在庆王容渊肃王容辞连着参上你主子一笔,再加上江湖上闹出一些个你主子当年做的那些个偷梁换柱的事情的把柄,你觉得如何?”

 凤清听着素问的话,他看着素问,虽说他一贯不认为女子是能够做出什么来的,但现在这个时候凤清倒也是觉得是一个女子能够将事情看得这样的透彻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甚至还是这般的感,将所有的人的心思都拿捏准确了。甚至还猜中了三皇子容熙原本的计划。

 原本容熙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的,江湖人多势重,就算是真的闹出了什么事情一贯地来一句“江湖事江湖了”哪怕是朝堂之中的人也是完全置之不了的。而容熙这些年也网罗了不少的江湖人士,为的就是在发生一些个事情用朝廷的身份不能解决这些个事情的时候就能够用江湖人去解决。

 而这一点,凤清也是赞同的。用那些个江湖人物去将容渊容辞给解决了,干脆且又是利落的。再加上想要这两人死在这路上的人也不单单只有他们,他们甚至还能够浑水摸鱼,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手段,看着别人灭了他们,甚至在他们失手的时候还能够帮上一把。到时候这罪名也完全无需他们来承担,到时候真的就算是建业帝要彻查此事,甚至还能够将旁人给拱了出来,这样几乎可算是一本万利一石三鸟的计策。

 但凤清也没有想到这旁人是这般的无用也就算了,就连三皇子手下那一等一的高手,平里头的时候将自己夸耀的和什么似的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风魔竟然都不是这些个人的对手,甚至现在还狼狈地断了一条手臂躲了起来开始疗伤了。容熙原本给凤清的指示是让他观察着这些个人,默默地查探着可乘之机。但人总是有着一些个贪的,尤其是在知道素问他们寻找的是定陵里头的血尤花的时候,凤清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

 没人能够明白他所想要的,定陵之中传说中那可以富可敌国的财富他没有兴趣,他唯一想要的只有他们凤家一脉传承下来的《八阵图》。这是属于他们主上的东西,却没有想到在世道变迁颠沛流离之中消失了,最后的传言就是在这定陵之中,不管怎么样,凤家的祖训要求他们一定要守住这些个属于凤家的东西,所以凤清这才这么做了。

 既然素问是有胆量带着人到姜国来寻找血尤花的,那就证明着她是知道,又或者是有办法进入定陵之中的。凤清是这样肯定的,所以他背着三皇子的命令做出了这件事情来,为了一己私,哪怕是被容熙知道,凤清也觉得自己是完全在所不惜的。他就是要扥不到《八阵图》,这是属于他的东西,谁都别想要染指!

 但凤清没有想到素问竟然是能够看穿这一点,甚至还拿这一点来要挟于他,这情况一下子急转直下,原本事情的掌控权可算是在凤清的手上,他也觉得自己只要是拿了住了姚子期,就算是素问他们再怎么不愿意,多半也是不能够怎么样的,至少他们也是要给长乐侯姚开复一个代的,哪里能够想到素问竟然是这样一个软硬不吃的主,这一点实在是有些出乎凤清的意料之外。

 但一个人完全的软硬不吃的时候,要么她就是完全没有半点弱点,要么她就是完全不在乎旁的事情,凤清觉得素问这人将这两点全给占据了,如今他只觉得自己像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将自己给掩埋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的感觉凤清是头一次体验到了,这种感觉果真是郁闷极了。

 素问双手环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的绵羊,她原本那些个话是在揣测之中的,但现在看到凤清这样半点也没有进行反驳的时候,素问就知道自己刚刚的那些个揣测都是朕的,这凤清真的是违背了容熙的意思自己做了这件事情,只怕如今他自己也在后悔着自己为什么是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当然,你给我行了方便我自然也是会给你行了方便的。”素问见凤清不答话,琢磨着这人如今应该是在想着要怎么办了,她开口,声音没有之前的那般的咄咄人,柔软了许多,就像是带着哄似的,她道,“你的目的大约就是定陵之中的《八阵图》了,我的目的是血尤花,咱们两人的目的并不冲突,或许还能够合作。”

 凤清听到素问这么说,绵羊微微抬着头看着素问,仿佛就像是凤清本人在看着素问似的,“你想怎么合作?”

 “进入定陵的方式我知道,而开启墓门的钥匙也就只有我有,如果你不和我合作,你将什么都不会得到,这一点想来你也应该是清楚的。如果你想要用明抢的,就算东西给你拿走了,你也不用指望我告诉你方法。但是定陵既然是一个从未被发现过的古墓,不管是野史还是正史上对于这个陵寝的传说你多少也是知道的,我敢保证,进入定陵之中必定是危险重重的,或许还有需要你的地方。你将姚子期放了,我会让你一同进入定陵,你待如何?”

 素问道,她虽不知道陵寝之中有多少的机关,但想来应该不会很简单。凤清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或许在必要的时候他们还能够用得到的地方。凤清既然是这样想要那《八阵图》,那么必定会找机会一同进入。他这偷偷地进入那和他们是在敌对路线,难保他在得到东西之后不会使出什么诡计来祸害他们,所以素问觉得既然他想要那本书,那她就给,至少将这人扯入到他们的阵营之中,至少还能够换得他们忙的要死要活好不容易目标到手之后,却被人给暗算了要好。

 凤清听到素问所说的,他的心思也有些,但多少还是有些个迟疑。从刚刚素问的姿态来看,她并非是一个真的没有头脑的人,同有头脑的人相处,只有事事小心。现在素问对他这样说,难保到最后的时候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而他却是成了一场空。

 “你只是空口无凭,你要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是一定会让我拿到东西,而不是在我准备拿到手之前将我给解决了?”凤清道。

 “这就关于一个信任问题了,不错,我不相信你,你也不相信我。那就这样,等进入定陵之后,血尤花你拿着,《八阵图》我拿着,谁要是敢有异动,另外一人就可以直接将彼此要的东西给毁了。”素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道,“你要是觉得这样还不够的话,那这桩生意咱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你现在就可以选择将姚子期给直接杀了,到时候你未必是能够让容熙容得下的。大家往后就各凭本事吧。”

 姚子期听到素问说的话,他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他原本还以为素问真的会救他呢,没想到谈了这么多,结果还是无所谓他的最后大结局是什么呀!

 姚子期整个人哭无泪。

 凤清看了素问良久,素问还是那样无动于衷地站立着,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皱。凤清想了良久,终于他沉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就信你这一次!”

 凤清的话刚刚说完,有淡淡的轻烟在素问的面前散开,等到那轻烟散尽之后,素问看到在自己面前的地上,姚子期正像是一颗萝卜一般地种在泥土之中。

 这…这是打算秋天种下一个傲娇,等到春天的时候收获一堆的傲娇么?!素问看着那一颗萝卜,脸上满是笑意。  m.5X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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