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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故意被抓
 偌樱没有想到素问会突然出现在这,被踹开的门还来回晃着。偌樱看着这站在门口手上还捏着几枚金针的女子,她的嘴角上带了几分笑意,那神情倒是有着几分抓到了人的把柄的得意神色。

 素问踏进了门来,她也看到了容渊脸上那一点点细小的口子,殷红的血滴顺着脸颊滑下,容渊的肤白净,所以这鲜血在此时此刻看起来的时候十分的触目惊心,容渊也感受到了脸上的那一点点的润,他并不觉得有多少的疼痛,他整个人都麻木着,这样一点细微的伤口对于他来说感觉并不大。

 但这一点点的伤口对于偌樱来说却是巨大的,这样一张漂亮的美人皮很是难得一见,她脸上的这一张皮已经再也维持不了多少了,她渴求着新鲜的面皮,也只有这样新鲜的面皮才能够叫她脸上的容颜不变。

 “你难道都没有照镜子看过你的脸么,都快干裂起来了。”素问缓缓地道,“鬼婆,你该不会是因为老眼昏花所以已经瞧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长成什么样子了吧?!”

 偌樱的眼睛张大,她看着素问。镜子对于她这种人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忌的存在,而她这一辈子最痛恨的就是照镜子这件事情,但如今这个女人却是提醒了她那个忌的存在。她那个地方里头的那一面铜镜也不是她安装的,那是被人用内力深深地嵌了进去,他要她每都能够看到她那一张脸,那一张面目可憎的脸孔。

 偌樱看素问,又将视线落在了容渊的身上,在落到那伤痕处的时候,她的眸中多少有些惋惜却也还是值得的,这样一点点小小的伤痕也不会那么的明显。

 偌樱伸手将容渊一拉,她那幽蓝色的长爪直接挠向素问的脸,在那尖利的指甲在瞬间变得像是虎爪一般,带着雷霆的气势,却在靠近素问的那一瞬间撒出了一阵粉末。那粉末让素问不得不散开身子,也就只有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偌樱已经拉着容渊跳入到了上,也不知道她碰到了哪里,只听到有一声机关翻转的声响,一声卡啦一声。

 素问听的仔细,她也顾不得眼前的那一阵烟,直接将手上的银针飞了出去。素问使用银针的手段十分熟练,那一枚银针瞬间刺入偌樱的肩膀处,瞬间没入。

 偌樱一声闷哼,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这墙上忽地出现一个入口,板在瞬间一个翻转,入口处就像是有着极其深的力一般,将她和容渊两个人拉扯了进去,瞬间消失在素问的面前。而这一个入口在偌樱和容渊进入之后很快闭合了起来,严密至极也是半点也没有刚刚裂的样子。

 而在他们消失之前,素问瞧见在偌樱身后的容渊朝着自己看了一眼,那眼神倒是没有半点的责怪意思,而像是在告诉她,他是相信她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就像是她刚刚应承下的那些个话一般。

 素问用衣袖轻轻一扇,将这一阵青烟吹散了开来。

 她看着如今空的也就只有她一人的房中,也只能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果真这个地方是有暗道存在的,就在这个房间之中。素问看了这房间里头一眼,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她摸上了那看着墙面。在这墙面上,她是真的半点也没有瞧见裂所在,甚至摸不出半点的不同,哪怕她用内劲击向这一面墙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是击中了那正常的墙面一般,半点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别说是轰出了一个来,甚至连墙上的土都没有掉下一块的。

 这个机关应该是一个高手制造的,哪怕比她内力更加深厚的人来只怕也不能奈何这个半点的,除非找到机关的入口打开,否则他们只能干等着。

 素问寻了一圈,将上的被褥全部都推到了地下却依旧没有瞧见半点开启这机关的地方。

 “挽歌!”素问叫了一声。

 “是的姑娘。”挽歌的声音在外头响起,表示他一直都在的。

 挽歌听到素问叫了他,他这才慢条斯理地走进了房中,瞧着素问像是一个孩子似的蹲在那简陋的铺前,一寸一寸摸索着那铺,他的身上还略微有些狼狈,那是因为他在那风沙之中在那屋顶上听着那些个人的声响而导致的,虽然已经多少打理了一下自己的模样,但这发丝之间还藏有一些灰尘和风沙。挽歌也晓得在这个水要比黄金还要来来得金贵的地方,洗澡也便是成了一个奢侈的存在,而且他就算搭理的干净了,等到他们一上路之后还是免不得风吹晒的,所以他也不能计较什么。只想着赶紧穿越过这一片沙漠进入到有人烟的地方。

 他也是一直都护在外头,他自然是要在的,只要是素问遇上丁点的威胁他就会提剑杀了进去。但容渊自然是同他没有什么关系在的,所以就算容渊死在了他的前头,哪怕是被人砍成糜,只要素问不开口,他都会当做全然没有瞧见。

 而这一路行来的时候,挽歌虽是没有表现出来,这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大利的,大约是这安逸的日子过的久了,他也已经不大喜欢也不大习惯这风吹雨淋的日子,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掉头回无双城去。再说,挽歌只要一想到这容家叔侄量对于素问有几分觊觎这件事情,他的心中就是不大高兴的。

 皇家这样麻烦的地方又怎么是适合姑娘去的呢,他愿意一辈子都陪着她仗剑江湖也不愿意她陷入那勾心斗角的泥潭之中,所以刚刚在看到容渊被偌樱挟持的时候,挽歌几乎是想要拍手称快,巴不得如今这人能够杀了回来将容辞他们几人也一并带走,这样一来之后,他也就不用瞧见那两个人,也乐得逍遥自在了。若是她没有这样的手段,他也不介意到时候帮她一把,帮她成事了。

 挽歌心中这样想着,却还是乖乖地走了进来,将素问从地上拉了起来,那白净的手指上也已经沾染上了一些个灰尘。挽歌也知道素问在寻找些入口的机关。他弯下了身子,细细地摸索过每一寸的地方,底下,还有房间里头的每一寸的地方,他的神情认真而又严谨,这最后的时候还是朝着素问摇了摇头表示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素问看着挽歌那认认真真的样子也有些为难,她自然是相信挽歌的,他说没有找到必然是没有找到的,而且她也是看着他这样人人真真地寻找了,如果真的有自然也会发现异常才对,看来这机关的机括做的地方不是一般的隐秘,如果不是对这间房间很是熟悉的人多半也是发现不了的。

 素问和挽歌细细地寻了又寻,到最后的时候也是一无所获。到最后,素问也有些恼了,她最烦躁的就是这样完全是漫无目的的寻找方式,尤其是瞧见自己的手脏了一次又一次,一双白手都变成了黑手的时候,素问的神情也变得有些紧绷起来,末了,她终于决定放弃。

 熬药那种细致的活她自然是能够做到最好的,但这找东西藏东西一类的,尤其是破解机关,这一贯不是她所擅长的领域。这术业有专攻,她能够将自己的医学发挥到极致的时候就足够了,机关设备一类的自然是有旁人擅长的。

 “去将那些个人给我绑来。”素问拍着手对着挽歌道,她知道这一定还有会有别的入口,否则偌樱就不会从外头直接走进来,而是从这个房间之中直接走了出来的。而偌樱从另外一个出入口来,的确不会引起他们的疑心。而那些个人绝对是会知道一些的。

 挽歌点了点头,他闪了身。其实刚刚在素问让他去查那些个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些个人绝对是有古怪的,后来在听到这些人讨论着要将素问给卖了卖了多少银钱才好的时候,挽歌这才克制不住将这些个人全部都捆绑了起来。姑娘又怎么是能够被这些个人妄自议论的存在,而且听着他们所定下的那些个银两,这最高的时候也就不过是五十两而已,挽歌是更加不能容忍了,这样低的价格,要是给素问知道,只怕她也是要盛怒的,这样低的价格,别是是没有到素问的十分之一的身价甚至连她的万分之一的身价都没有的。也亏得这些个人像是捡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挽歌便是在他们这些个讨论声之中将他们给全部绑了起来,而在他刚刚将这些人绑成了麻花的时候,夜当家的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很顺手的挽歌就将人也一并绑着了,不管这些人倒是是不是那些个十恶不赦的人,在挽歌的眼中这些个人全部都是不能留得。临走的时候,他自然是会将他们一并给解决了,绝对不会叫他们在出现在这个世上再碍一次眼。

 素问对于挽歌的行动那是不知情的,她也从来都不约束着挽歌的行为。她只知道这个陪在她身边半年的人很是能耐,她所吩咐下去的事情,他也是能够做得极好的。当然素问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挽歌会在她身边呆上一辈子这样事情,她和挽歌之间就没有卖身契的存在,他若真心要走的时候,素问也拦不住,也是不想拦的。当一个人真心要离开的时候,不管怎么拦都是拦不住的。

 素问在大厅之中等着挽歌将那些个人带到自己的面前,容辞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皇兄被抓走的事情,他只有在最初的时候表现出了一些惊讶,但在这惊讶之后,容辞做了一个同素问一样的决定,他命令清风清朗将这些人全部都抓到自己的面前来。安晋元和姚子期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安晋元只是有些意外,在意外之后也倒没有半点惊慌的样子,因为他觉得这人如今已经是消失不见了,就算是再着急再暴怒也是于事无补的事情,而姚子期这个半点也经不得风的孩子,在震惊之后,他的内心就已经开始有些惊慌知错起来了,觉得容渊都已经被抓走了,他们这接下来会不会有旁的危险…那原地不停转圈的熊样完全就像是一只失去了领头羊的羊群一般,最后还是在众人的警告眼神之中才没有说出更叫人愤怒的话来。

 “说,你房中那机关的入口在哪里?”清风一脚踹上夜当家那健壮的身子,一下子将他踹翻在地,他的脚在夜当家的口用力地碾了一碾,肋骨发出了“咔”的一声声响,想来应该是他的肋骨一下子被人给踩断了,有鲜血从夜当家的口中涌了出来,他的神情很是痛苦不堪。

 素问在清风踩断夜当家的肋骨的时候稍稍闭了一下眼睛,这画面虽不血腥却也到底有些残酷,这样的动作做来清风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而容辞的眉头也不曾皱上一皱,全然当做自己没有听到这所发出的痛苦的呻声。

 “说出来,给你一个痛快。”容辞的声音静静的,在这一刻说来的时候有着说不出的镇定也有着说不出的沉着,他微微地低垂着头,伸手‮弄抚‬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声音也是淡淡的。

 这是见惯了血腥,又或者是承受能力极其好的人才会做到这般的无动于衷。素问看了容辞一眼,她没有说话,这每个人都有着隐藏着的一面,容辞在她的面前多半都是温和的,声音也是那样轻轻的,但在刚刚这一瞬的时候,素问觉得,容辞这子里头还是隐藏着那些个果断的杀伐。他刚刚并没有说出杀出来就饶了他们不死的话,这说明着,容辞对于这些个人有着杀心。不管是处于什么原因,他都有着一种不能容忍他们在这里的杀心存在。

 这些人面面相觑了一下,支吾着半句也是不敢说的。清风瞧见他们这模样,知道这些个人的心中已经微微有些动了,就是还差着那临门一脚的关系,他脚下更加用力了一点,那断裂的肋骨几乎是要进夜当家的内脏一般,嘴角的鲜血淌的越发快速了,那模样看的他们觉得这一脚仿佛是踩在自己的身上一般,他们也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张口就道:“那妖妇在地道之中!”

 “入口在哪里?”清风见众人肯吐,他又问了一句。这审问人的时候最怕的是两种人,一种是半点也没有骨气的人,这种人为了自保多半都会将事情全部都推到旁人的头上,言语之中十分的不老实,甚至会为了给自己罪而说出不少的谎言来,还有一种则是相反,就是太有骨气的人,这种人不管是用了多少的刑法那都不会轻易吐实。

 而眼前这些个人就是完全没有半点骨气的人,索的,素问她们所询问的也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也由不得他们说出什么谎言来。

 “说,地道的入口在哪里?!”清风又喝问了一声。

 那些个人生怕自己会成为清风脚下那痛苦不堪的人,急急忙忙地道:“我知道,我知道,就在厨房外头哪里…”

 清风出了满意的神色,他刚想要对着这些个人说出带路的时候,却见这刚刚朝着他们吐出实情来的人,突然之间一下子扣住了自己的喉咙,他们的神情痛苦万分,整张脸涨成了猪肝额头脖子上青筋全部冒了出来那样子看起来有说不出的痛苦之,紧接着不过就是在瞬间,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乌黑,嘴角渗出了黑色的血,一个一个脖子一歪全部在他们的眼前死了。

 这阵仗倒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他们临死的时候,这眼睛还死死地张开着,眼睛血红血红的,不一会,就有鲜血从那眼睛里头缓缓地淌出来。这眼睛里头淌出鲜血的画面也刺了原本还有些没心没肺的姚子期,他是最见不得这个的了,自打在八大胡同中过这种之后,他现在见到眼睛通红的人都是觉得有些害怕的,就怕这些个红着眼睛的人会不会因为自己多看了一眼之后就会传染给自己,然后就这样死了。

 所以在见到这眼睛也变得鲜红之后,姚子期这第一感觉就是朝着素问的身后缩,只觉得在素问身后应该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就只有素问才能够保护他。

 姚子期死死地跟在躲在素问的身后,就像是跟着一小尾巴似的,只是这尾巴稍微有些高大了一点。素问也没有什么心思同姚子期来玩闹,而且现在也不是什么玩闹的好时候,她走上了前,看向那几个已经死透了且没有半点营救可能的人,她摸出了一枚银针对着其中一人的头顶一,那银针一下子没入到了底部。而不一会,那人的鼻子微微动了一动,只见一条肥大的像是青虫大小的虫子从那鼻子之中钻了出来。

 这虫子到底不是那吃着菜叶为生的青绿色的菜青虫,而是通体乌黑的,这背上还有一些个花纹,五彩的就像是一个棺材似的,看着不知道有多诡异。而这一条虫子从鼻子里头爬了出来之后也没有爬多远,不过就落到了下巴处就停止了挪动,僵直不动了。

 素问看着这一条虫子,她微微蹙了蹙眉头,她看向还被踩在清风脚底下的夜当家看了一眼,她道:“几年前她是不是给你们吃过什么药丸,着你们发了毒誓?”

 夜当家也已经被这样的阵仗给吓到了,他现在听到素问这样问着自己,他急急忙忙地点头。

 其实他们这一伙人的确不是什么好鸟,干着掳掠的事情,后来被官府抓的紧了一点就想着到这些个三不管的地带来躲上一躲,等到他们摸着并不熟悉的路在身上背着的水囊和干粮快耗尽之前,他们到了这个传说中的“恶魔城”来,他们也是听说过恶魔城的存在的,这个地方据说有不少的大大恶之辈,同这些个人相比,他们自然就是小巫了,想着到时候就算是官府来剿灭多半也不会轮到自己头上的,而且这荒漠之中又有多少个鸟人会过来。

 等到他们到了这恶魔城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个传说之中的地方同他们现实见到的完全是不一样的,而这里没有什么人,干脆的他们就把这里给占据了,却不想给自己招惹上了更大的麻烦。这当天夜里的时候,这恶魔城就出现了一个女人,且还是一个国天香美得叫人窒息的美人。

 这美人也是极其的放,当下就是勾引着他们。他们不是善男,又遇上了不是信女的,自然也就无所谓了。那画面几乎是能用“秽”两字来形容。

 却不想在玩闹到高分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生生地扯下了她身下男人的脸皮,随着她扯下那脸皮的动作,鲜血和惨叫声不断,也叫这些个人清醒了起来,也晓得这女人根本是个妖。

 当然夜当家他们也是想要逃走的,但他们的功夫没有这个女人来的厉害,这逃也不知道是要往哪里逃,逃跑的人当夜就被她给扯下了面皮挂在了屋子前头以儆效尤。在这茫茫几乎不辨方向的地方,或许还没有事等到他们寻到出路就已经死在荒漠之中了,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还给他们吃了毒药,着他们发下了毒誓,只要是向人了她的行踪就会死。

 他们走也走不掉,跑也跑不了,只能在这个地方鬼混了下来。而偌樱也倒不是住在这里的,只是每隔一两个月的,她总会出现一次,等到她出现的时候就代表着有一个人的脸皮又被生生地扯了下来。没有人敢去问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也没有人敢去问,他们默默地隐忍着,直到原本他们这一行大约三十多人到现在只剩下他们这几人。

 这是一个几乎是不会清醒的噩梦一般,夜当家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得是开始自己想办法,他们有时候会将经过沙漠的旅人给抓了过来当成祭品奉献给她来保住自己的姓名,这久而久之的,他们就是如同现在这样,坐着自己的老本行,然后将旅人成为她的祭品。

 夜当家也没有想到当年他们被强制地服下的那一颗药真的是一颗毒药,而在透出了她的行踪之后,他们真的会死。

 那是苗疆的蛊虫。素问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这种玩意,这些东西是偌樱的,还是谁的,这些谁都不知道,可素问倒是清楚一件事情,如果再不去救容渊的话,大约他是要死在那鬼婆的手上了,这鬼婆除了喜欢扒人脸皮之外,还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采这种术,看看刚刚那鬼婆的样子,贴着那一张人皮面具,那在外头的肌肤还真的是晶莹剔透半点也不见老态,完完全全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所有的肌肤,这人也不知道是了多少男人的气来滋养着自己了,只怕都已经将这术修炼成了。

 素问抓过夜当家,她道:“你带我们去入口处,带时候我给你药让你去处头脑之中的这一条虫子!”

 夜当家虽是畏惧着偌樱的,但如今这种日子他也已经受够了,每每都是惧怕着这里没有行人经过又或者是抢不到半个人成为祭品而死的人是自己这样的噩梦,只要他能够将自己头脑之中的那毒虫去掉,他就能够彻底离开,夜当家点了点头。

 清风见他点头,一把抓起了人,提着他就朝着厨房后头而去。

 在厨房后头有一个小小的水井,这小小的水井挖的极其的深入,上头盖着石板,这是在山区很少会有降水的地方会做的事情,将水井上头遮盖住厚厚的东西,可以适当地阻止着里头水分的蒸发,而四周也有暗道通往水井,只要下雨的时候,雨水就会汇集到一处,然后注入到水井之中用作储藏之用。

 夜当家的脸色刷白刷白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口更是闷疼不已,他知道自己伤得极其的重,这个时候他是应该躺着不动比较好,但他知道自己不带素问他们多半他们也不会留了自己的性命的,而这里没有人给自己治伤,唯一同他一直相依为命过来的那些个兄弟也已经死透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这早晚也都是一个死字,再说了,那妖妇给他们吃下了那样的毒药,这能不能活还是一个问题呢,夜当家算计着,倒不如是帮着素问他们一把,等到自己助他们救下了人,抓到了妖妇之后再求一个情或许还是能够换来一个医治的。

 夜当家强忍着不适,他跪在地上,拂开了水井旁的沙砾,在这沙砾下头竟然由着一块青石板,那青石板上有着一个铜环,的确是一个入口。

 他不敢言语,就怕自己这一言语之后得到的就是刚刚自己那些个兄弟的下场。

 安晋元拉开了那青石板,石板一掀起就见下面黑乎乎的一个地道,宽度大约只能够容忍一个人经过,安晋元当下就要往下跳下去,却是被素问阻拦住了。

 “你留在上面。”素问对着安晋元说,她的声音之中是有着一种不容拒绝意味,“我同挽歌进去,你留在上面,姚子期你跟着一起来。”

 安晋元怎么也没有想到素问宁可是将姚子期给叫上也不愿意叫着他一同前往的,他当下就觉得有些受辱,他道:“难道你觉得一个废物要比我来得强一些?”

 素问时常是对着姚子期说什么废物一类的,安晋元原本也是没有这么看待姚子期的,他晓得姚子期这人刚刚学武不久,自然是不能同他们做比较的,也觉得姚子期虽然天分是不怎么足,但胜在勤勉二字,所以也从来都没有看不起姚子期这人的意思,可在刚刚听到素问宁愿叫上姚子期也不愿意自己下去的时候,安晋元的心中就是有些不大高兴只觉得自己是被素问给辱没了,当下的,这一句话就是口而出。

 姚子期摸了摸鼻子,他虽然对于安晋元说他是废物这件事情稍稍有些介怀,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同安晋元也可算是朋友,虽不能说是有过命的情,这好歹也是有着同一个敌人的存在,却没有想到原来他也是这样看待着自己的。但他看了一眼那黑黝黝的小道,又不知道这小道之中会不会有一些个可怕的事情在等着自己,他也不想去计较这“废物”二字的事情了。这被人说废物,好歹是要比丢了小命来的好一点。

 当下,能伸能屈的姚子期选择了屈,他道:“我觉得安晋元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你想我这人吧,一般只有拖后腿的份儿,这要是下去了,大约也就只有让你保护我绝对不会帮上什么忙的,倒不如…”

 素问听着姚子期那唧唧歪歪的声,其实他这说了一堆的话,这浓缩成一句不就是“我怕死不想去”,素问冷冷地看了一眼过去,她道:“安晋元你的伤势没有痊愈,就算下去了也比不得你姚子期好上多少分。你是打算去救容渊还是叫容渊来救你?!你现在这个样子下去大约也不过就是一个废物罢了,再说,我要你下去你觉得我还是会保护你的,不过就是想着让你当个垫子罢了。”

 姚子期听到素问这么说,他也知道自己大约不管再说什么,素问也是不会同意的了,她就是打定了主意是要把他给拖下水去的,他除了说自己一个命背大约也没有什么别的好的形容了。

 挽歌率先跳下了小道,这小道微微有些黑暗,他出了身上带着的火折子一下子点燃了,火折子那幽暗的光芒照亮了眼前。

 挽歌对着素问伸出了手,示意她牵着他的手再跳下来,这个动作做的十分的顺然,那神情在微微有些昏暗的光线下也显得有些情深意重的味道。

 素问准备了一下就想要朝着下头跳下去,容辞一下子叫住了素问。他这个样子自然是不可能跟着素问一并下去的了,而这里头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容辞也是不清楚,他最后只能是对着素问道一声:“凡事小心。”

 这说话的语气虚弱的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一路上的事情发生的太多而对现实的无奈和对素问的歉疚,又或者是对自己无可奈何的妥协。

 素问嗯了一声,她纵身往下一跳,口离地面也就只有悦两米半高度,所以也不算特别高,所以素问这跳下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大碍。

 夜当家瞧见素问一下子跳了下去,他也有些着急了,他哪里晓得素问这一旦去了那个地方之后还会不会是有命回来的,他扯着嗓子道了一句:“我的药。”

 素问随手甩了一颗药丸上来,就落在夜当家的身边,夜当家二话不说便是拿了这一颗药下去。

 姚子期蹲在口,他这面容委屈不已,却最后还是没有什么办法,只得乖乖地往下一跳。素问和挽歌并没有走远,所以姚子期在跳了下来这一瞬间的时候也便是瞧见才走开了一点点路的素问他们,他一边叫嚷着“等等我我怕黑”这样的话,一边匆匆地跑了上前。

 这小道之中黑黝黝的厉害,他只得是攥了素问的衣角也顾不得素问会不会回头暴打他一顿这种事情,他想着如今只要是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成,被素问这暴打一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素问知道自己的衣袖子被姚子期攥在手中,这人像是一个背后灵一般紧紧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半点也是不敢离开的,她道也没有回头训斥,只是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小道里头黑暗的厉害,姚子期看什么都觉得昏暗无比可怕不已,但他手中攥着的衣袖却叫他有着一种心安的感觉,只觉得眼前这一切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可怕了。

 留在口处的容辞看了一眼那夜当家,一会之后他才缓缓地道了一句,“将他给我带走。”

 清风清朗点了点头,知道如今容辞的心情并不算大好,清风抓着人离开,这除了不想叫夜当家污了人的眼睛之外也是要将他给处理干净了,在这里的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的,而容辞刚刚那一句话之中也是包含了将眼前这个人给处置了的意思,他又怎么是能够不明白的呢!

 清风将人带的远远的,他本想动手,却见这夜当家眼耳口鼻之处都在冒着鲜血,这人原本还在他的手上挣扎着,可不一会的功夫,这人就不再挣扎了。

 清风伸出手指微微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已然没有了,他看着这人的下场,想来素问姑娘原本就没有打算要给他真的药丸来着,这刚刚给的许有可能不是解药而是毒药了吧。

 清风随意地将人一丢,也不掩埋,反正在这沙漠之中多的是无主的枯骨,这样的一个人也不应该是有善终。清风见他死了,也便是回了去,在他这一走,天空之中也不知道打从哪里飞来了一群秃鹫,很快地在他的身后就响起了一阵啄食的声响。

 清风没有回头也知道那画面是有多么的可怕的,或许这样才是那个人应该有的下场。

 容辞轮椅上,清朗站在他的一旁。容辞看着那小小的口半晌都没有说话,像是在发呆一般。安晋元的神色也依旧是微微有些难看,他知道自己的内息还没有痊愈,但是刚刚素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实在说的有些难堪,曾几何时,他竟然也同姚子期一般也成了废物的代名词、

 容辞看着那口,忽地轻轻地笑了起来,清朗见容渊突然之间笑得这般的开怀,他也有些觉得奇怪,现在庆王殿下生死未卜,肃王殿下怎么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是能够笑的出来的?!

 “清朗,皇叔他可真是个诈的很的人呢!”容辞缓缓地道,“这面上皇叔看着倒是有些个敦厚的,实际上大约也不会有人比皇叔更加会有能耐了。”

 清朗略微有些困惑,他也不甚明白为何容辞会在现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说出这种话来,也大约是清朗面上的神情实在太过困惑了,容辞又道了一句:“你觉得皇叔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是这般没有防备,会着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呢,这样子的皇叔,你不觉得十分的奇怪么?”

 清朗想了想道:“殿下的意思是说?”清朗的神情之中也多少有了些意外,刚刚肃王殿下的意思是说,庆王殿下分明就是故意放松了警惕,然后等着人去救他?这样做未免也实在是太过大胆了吧?清朗实在是完全不能想象,庆王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用意,难道说被人威胁着性命这种事情还是闹着好玩的不成?

 容辞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之中忽然地就带了几分的埋怨,“皇叔这人, 真是…”居然都用上了苦计了!容辞原本在听到容渊被抓的时候也多少有些意外,可转念一想之后,自己皇叔原本就不是一个沉于女之中的人,如果他要是连丁点的美都抵挡不住的话,现在的庆王府上早就已经是妾成群了,而且皇叔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奇袭,尤其擅长突入敌军。他再怎么没有防备也不应该这样轻易地被人给抓走了的,多少也应该是拼搏一把才对。

 这分明就是自己皇叔的苦计,知道素问一定会去,所以这才这么做了的。这心思用得是多么的深,多么的有心计呢!真亏得他刚刚还为皇叔他担忧了一把,现在想想自己果真还是稚了一点,皇叔这人果真就是一只老狐狸。这是想说素问要是去救他,多少也应该是对他有几分情意在的么?!

 容辞微微一笑,他倒也觉得的确是有几分意思在了,也不知道在素问想明白皇叔是故意这么做的时候,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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