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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四时午夜
 前几次女儿拔头发,席董都没有注意;可这回,不知是方青下手重了点,还是她突然打断了

 对方的言谈——

 “什么时候开始…用右手啦?”席董笑中带着几分不解。

 糟糕…

 方青心头微微一凛,继而甭起脸来:“怎么?董事长公司里哪条文件里有规定:给你老人家拔头发只能用左手的?”

 “你呀!”席董被逗乐了“什么时候才长得大…嗯,还记得去年圣诞节吗?你莫名其妙给了张嶙一耳光,到现在人家都不明白为了什么挨你打。诶,悄悄跟我说说…”

 惨了,我怎么知道她为了什么…

 方青依旧保持着撒赖的姿态,双手用力在席董两个肩头上一拍,装出老气横秋道:“这个嘛…我们小辈儿的事呢,你这老头就甭管啦!”

 “疯丫头,连爸爸也保密?”席董显得兴趣盎然“你那一耳光,下手很重吗?”

 “我舍得下毒手吗?”

 话一出口,方青后悔了!

 她隐约有些担心:

 因为席董在听到她的回答后,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极不易发现的惊诧…

 该不会在试探我什么吧?

 真该死,我直接说忘了不就什么都敷衍过去了么…

 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可不能冷场:“是不是阿嶙…要你来报复我?”

 席董闻言,幽默地耸起浓黑的眉毛:“是哦,你现在有老爸为你撑,等你嫁到英国去了,看你还能横到什么时候?”

 “我要是被欺负了,你不来帮我的话,”方青故意将俏脸一寒,威胁道“我就再也不回这家,!”

 “人家都说嫁出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你该不会真的不要这个娘家了吧?”

 “呵!老头,你会骂人的嘛!”方青俏皮地翻出个白眼。

 “好啦!”席董打了个呵欠“你在外头跑了一天,该去睡觉啦!”

 “一块上楼咯!”方青站起身,来了个绅士般邀人共舞的姿势“请…”

 “我还要看会书!你先去睡吧!”席董说完便来到书桌前戴上眼镜“…你还不困?”

 “早点睡哦老头,我可不想等会起来又给你盖衣服,拜拜!”

 看来是我多虑了…

 为什么!

 几乎每天晚上要睡的时候都是如此的疲倦?

 又是为什么!

 每一天,都有那么多的事要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好累…

 洗澡后,方青困得小猫一般,懒洋洋匍匐到上,不住地打着呵欠,神志逐渐一片模糊,慢慢睡过去。

 她没有想到,睡着不久之后,胃里居然出现翻滚呕的痛苦,而且愈渐剧烈,整个身躯不由自主扭动起来…

 “小姐,来,吐在这里!”

 耳际飘来一声温柔的女子呼唤,听上去宛如海市蜃楼那般虚无飘渺…

 “谁…”

 方青嘴嘀咕着,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把这个字眼吐出去;她只觉得浑身出现从未有过的乏力,此刻唯一清醒的意识:便只晓得自己的精神一片涣散…

 “小姐来,我扶您!”

 悦耳如莺的声音再次出现后,她觉得一只纤细的手,在开始轻轻搀扶她——

 呕的人,不动还好,这一动,她终于再忍不住,刚迷糊糊欠起身,便发出“呜哇”一声惨叫,低头吐了出来…

 胃里的不适在逐步消散的同时,她的视野也慢慢清晰起来。

 她本来以为伺候她的是席宅的阿莲,可定眼望去:

 只见在明亮的烛光下,一名头挽灯笼髻、年龄约莫十三四岁的俊美丫头,一身翠绿的素打扮,显得亭亭玉立,正忙着掩盖伺候自己“用”过的痰盂!

 不会吧,又回来了…

 方青下意识看出什么来,重重躺回上。

 这回我可要好好看看,这莫名其妙的时代,到底是什么年月?

 她如是想着,还没来得及看清这帐内古古香的衾枕锦被,便听到有人进得屋来。

 “凤姨!”小丫头恭恭敬敬哈问候。

 方青疑惑地掉头看去…

 一位身着猩红长袖丝裙,年龄三十开外的贵妇人,云鬓高盘,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辅以满身珠光宝气的穿戴,笑地翩翩而至。

 “小姐吐了…”小丫头几分欣道“刚才她好难过…”

 “这孩子,喝那么多!”

 唤名凤姨的妇人轻轻落坐在方青身边,顺风带来一阵泌人心脾的郁金香味…

 不知为啥,方青此刻竟然毫无半点惊讶,甚至对这美妇人心生出几丝好感。

 “嫣儿,你出去吧…”

 小丫头恭敬地点了点头,端着痰盂出去了。

 凤姨?

 我得记住这个女人的名字!

 刚想开口,方青突然想到一说话就要lou馅,心想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好一段今朝有酒今朝醉!两年来,月儿的歌舞进步都很大!”

 凤姨夸耀着从襟处拿出一块手绢,温柔地擦拭着方青红的嘴

 “干嘛这么想不开呢月儿?”

 对面的女人深深的凝望着她,眼里泛出款款的爱意…

 想起上回来到这陌生的年代,比较起那见钱眼开的杜二娘,眼前的美妇人是那么的慈爱和蔼!

 方青清楚了一点:

 便是在万大小姐喝醉后,自己又鬼使神差“附”在了她的身上!

 “赵将军年轻有为,文武双全,一味坚持着为你赎身、你过门,世间难得的痴情人儿呀!凤姨我三十有二,在这风月场中,青春渐逝,容颜已悴,还没你幸运,有一位为你敢于众叛亲离的多情郎!”

 方青此时尽管正头大如斗,不如这段话听去并不难理解,她刚启齿——

 “瞧我这记!”凤姨几分难堪地用长袖轻拂粉面“你告诉过我,今天是你父亲的祭,晚上原本答应你拜月焚香,哪晓得尚部裴大人他们非要你来陪酒…”

 父亲…万大人!

 方青猛然想起枷锁中的万知府来,她本有预感,其进京后会有不测,没想到果真…

 泪水犹如断线的珠子,她竟无声地哭了出来!

 “这裴大人也真是的,明知你今晚心情欠佳,还三番五次提到和令尊当年同窗之事…”

 “不怪他…”

 方青终于啜泣着,从牙里挤出几个字来。

 凤姨刚要启齿,忽听外面传来嫣儿一声惊呼:“九王爷,您请留步!”

 “又来了!”美妇人咬牙切齿道:“我去应付!”

 方青怔怔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久久未能从悲痛中走出来,只听得须臾间传来凤姨的招呼:

 “哟!这不是九王爷吗?您老啊,是不是眼花咯?这里可是姑娘们就寝的地儿呀!”

 “没…没眼花!”一个男人鲁的暴喝飘来,犹如一头中了麻醉弹的野猪,打着呼噜与酒嗝“我…今晚,我要月儿陪…陪…陪我,伺候我!”

 “哎哟我的九王爷!”凤姨几分好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这‘倚兰轩’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要不我给您去别的院子里,找个姑娘来伺候您!”

 “滚!滚开!我就要她!看…看清楚我是谁…谁了吗?”

 “我小凤的眼神儿亮着呢,呵呵!王爷呀,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算…你识相,叫她出来,王爷我重…重有赏!”

 “这可不成哪王爷!”凤姨的声音开始泛起冰凉“你可不能破了我的规矩,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倚兰轩’可不是院,与客人们只谈风花、不论雪夜喔!”

 “规矩?”“野猪”打出一个重重的嗝“我就是规矩!我…九王爷,难不成还叫——不来一名官?”

 “知道我这儿的姑娘是官,就看出王爷您还没全醉,”凤姨威胁道“‘倚兰轩’可是先皇亲笔提匾,几十年来,这里的姑娘只伺候名门望族饮酒言,以论歌舞辞赋,从不陪睡!”

 看来我确实喝多了…

 方青闻到自己吐出的气息,充满酒的味道;加上听到外面的吵闹,不住心烦地将被子捂上了头…

 唉,真是麻烦,!

 不到一会,她便感到自己小腹涨得厉害,郁闷得连xian带踢弄掉身上的被子,恍惚中穿上拖鞋从上站起来——

 “咦?”她鼻孔里一声轻哼,耳畔传来小闹钟“滴答”的走动…

 还好,我回来了,呵呵!

 她开心得努力睁开眼,隐约看出现在是凌晨4点整。

 摇摇晃晃来到卧室后的盥洗室,她将强烈的便意托付给了马桶…

 看来确实是困了,她感觉了事后便直接没头没脑地爬进被窝——

 怎么搞的?

 吁吁了那么久,却好象没搞定?

 她又xian开被子,飘飘忽忽跑向后面…

 几次折腾下来,另一种记忆的思维出现了:

 方青记得,在年少时做梦小便,很清晰觉得的确上过厕所,但那涨痛的感觉不会消失,而且会一直延续到醒转过来!

 可是…

 她意识到自己身体刹时变得冰凉——

 到底是…见到凤姨那时候在做梦,还是现在在作梦…  m.5X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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